后来有一天,仍然是在游乐园门口,这次留女孩独自来回踱步,时不时看看手表,又抬头着路口。
可是,从下午等到傍晚,她却一直没有等到那熟悉的身影。被放了鸽子的她朝着男孩家赶了过去,路上有些忿忿的嘟囔着,
“叶听寒你这个狗东西居然敢放我鸽子!”
女孩沿着男孩的必经之路一路来到了他家,眼见路上并没有发生想象中的悲剧,她便怒气冲冲的抬手敲响了他家的房门。
片刻后门开了。一张从未见过的陌生男人脸庞从门后出现,她不曾记得他家里出现过这样面孔。
“你找谁?”男人用低沉的语气询问。
“你好,请问叶听寒在家吗?”
“不认识,我今天才刚搬来。”
“那原来的住户……”
“昨天就搬家了。”
男人的话犹如晴天霹雳,在女孩的脑海里炸开,她不可置信的再次追问。“是他们搬家了?”
“没错。”轻飘飘的声音却仿佛有千斤重,压的她喘不过气。
“对了。”男人拿下叼在嘴里的牙签,从玄关的柜子里取出一个信封递给了女孩。
“那户人家的孩子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记得邻居家小妹妹来找他时把写封信转交给她。”
女孩回过神缓缓接下信封,道了声谢便转身跑开。
来到步行街上,女孩看了看手里的信封,拆开了它,大概内容是,因为某些不可抗因素,男孩被迫搬家转学了,估计以后也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所以给她留下联系方式。
女孩看完了信,还没有从突如其来的离别中缓过神,她讨厌死他了,他总是欺负自己,招惹自己,现在又不告而别放自己鸽子……
明明满心厌恶,却有滚烫的泪水落下,打湿了那张纸,她一气之下撕了那封留有联系方式的信,以后再也不想和他见面了。
明明只有不到一年,她却有些记不清这些日子她是如何度过,连同以前的种种记忆也渐渐模糊,其实生活仍是照旧,太阳依旧东升西落。可是偏偏少了暖阳下与她嘻笑打闹的人,没有他的那年冬,格外冷。
一阵极低的催促声,伴随着推搡的触感传到宁昕雪耳中,将她从回忆拉回到现实当中。
“宁昕雪,上课不要走神,站起来,这道题你来回答。”老师的呵斥声随之传来。
宁昕雪只得狼狈的站起身,慌慌张张的收回思绪,抬头看黑板上的习题。
“你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老师理解你比赛辛苦,但比赛后也该收收心了。”
宁昕雪对着黑板发愣,看着黑板上密密麻麻复杂的公式,一时有些许无措。
下意识看向叶听寒,叶听寒正停笔,将解题思路偷偷推过去。
(第五棒)兰时尾,本该是凉爽的时刻,教室里却闷得让人透不过气。
头顶的旧风扇发出刺耳的嗡鸣,却驱不散那停滞的热气和压在少女心头的烦闷。
宁昕雪脸颊还残留着校服粗糙布料压出的红痕,像一枚突兀的烙印。
那本摊开的练习本,不知何时推到了她的桌沿。
上面写满了答题思路,字体干净,利落,字与字之间像是刻意用尺子量过的规整,但又带着点临时书写的随意。解题思路清晰得令人感叹,每一步步骤简洁明了,连旁注的微小提示都标记得一清二楚。
是叶听寒。那熟悉又陌生的字迹,刺的她鼻腔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