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车驶离歌舞伎町时，夜色已浓得化不开。霓虹灯的光晕被抛在后视镜里，碎成一片流动的光斑，像谁将揉碎的星辰撒在了人间。车厢里很安静，只有受伤的辅助监督偶尔发出的轻哼，和五条悟若有似无的、落在霜月身上的视线。
夏油杰坐在副驾驶座，侧脸被窗外掠过的路灯照得忽明忽暗。他没回头，却能清晰地感知到身后两人的动静——五条悟的手肘有意无意地蹭着霜月的胳膊，而霜月垂着眼，指尖在膝盖上轻轻蜷缩，像是在忍耐，又像是在默许。
【系统提示：夏油杰好感度-5（隐性不满），当前好感度72。】
霜月的指尖微微一颤。她能感觉到气氛再次变得微妙，便主动打破沉默，轻声询问前排的辅助监督：“伤口还疼吗？我的能力只能暂时压制咒灵毒素，回去后还要让硝子彻底处理。”
年轻的辅助监督虚弱地点头，脸上带着感激：“已经好多了，谢谢你，霜月小姐。要不是你……”
“举手之劳。”霜月打断他，语气平静，“保护非术师是咒术师的职责。”
这话刚说完，五条悟突然嗤笑一声，墨镜后的六眼扫过辅助监督，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职责？某些人拿着咒术师的俸禄，却连自己都保护不了，还好意思谈职责？”
辅助监督的脸瞬间涨红，羞愧地低下头。
“五条悟。”霜月皱眉，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悦，“他是为了救人受伤的。”
“救人？”五条悟挑眉，身体转向她，几乎要贴上来，“那也得有救人的本事才行。没本事还硬逞英雄，最后还不是要我们来收拾烂摊子？”他凑近她的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也是，明明自己都需要保护，还总想着保护别人。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
他的话没说完，但尾音里的后怕和紧张，像羽毛般搔过霜月的心尖。她转过头，撞进他墨镜后那双隐约可见的苍蓝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带着毫不掩饰的在意。
【系统提示：五条悟好感度+5（被关注的愉悦），当前好感度72。】
一直沉默的夏油杰突然开口：“悟说得虽然难听，却有道理。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霜月。”他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琥珀色的眼睛里带着温和的警告，“你的能力很珍贵，没必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冒险。”
“他们不是不相干的人。”霜月轻声反驳，“我们是咒术师，保护普通人是应该的。”
夏油杰没再说话，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指节泛白。车厢里的气氛再次变得有些凝重，直到咒灵车驶入高专的校门，才稍稍缓和。
家入硝子已经在医务室门口等着了，看到他们下车，立刻迎了上来。她的目光在受伤的辅助监督身上一扫而过，最后落在霜月身上，眉头微皱：“你没事吧？我听说你差点被特级咒灵的触手击中。”
“我没事，多亏了这位辅助监督。”霜月侧身让开，露出身后的男人。
硝子点了点头，指挥着其他人把辅助监督抬进医务室，然后拉着霜月走到一边，压低声音：“那两个家伙没对你做什么吧？我看他们眼神不对劲。”
霜月摇摇头：“没有。”
“没有才怪。”硝子嗤笑一声，目光扫过不远处的五条悟和夏油杰，“一个恨不得把你绑在身上，一个眼神阴得能滴出水来。霜月，你自己小心点，别真被他们吃了。”
她说完，转身走进医务室。霜月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向那两个还站在原地的少年。
五条悟和夏油杰不知在说什么，气氛看起来不太好，像是又在吵架。看到霜月看过来，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霜月，我送你回宿舍。”
“我送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竞争意味。
霜月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们也累了一天，早点休息吧。”
她说完，转身就走，不想再理会他们的争执。可没走几步，手腕就被人抓住了。
是五条悟。他的手心很烫，带着薄汗，力道却很紧，像是怕她跑掉。
“等等。”他看着她，墨镜已经摘了下来，苍蓝色的眼睛在夜色里亮得惊人，“晚上有空吗？我带你去个地方。”
“我累了。”霜月想挣开他的手。
“就一小会儿。”五条悟不肯放，语气带着点难得的恳求，“去了就知道，你一定会喜欢的。”他看了眼不远处的夏油杰，故意提高了声音，“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哦。”
夏油杰的脸色沉了沉，往前走了一步：“霜月需要休息，悟，别太任性。”
“我跟霜月说话，关你什么事？”五条悟瞪回去。
两人又开始对峙，空气中仿佛有电流在噼啪作响。霜月被夹在中间，只觉得头疼欲裂。她看了眼五条悟，又看了眼夏油杰，最终还是对夏油杰说：“我去去就回，你先回去吧。”
夏油杰的眼神暗了暗，却没再坚持，只是轻声说：“早点回来。”
【系统提示：夏油杰好感度-3（不满），当前好感度69。】
五条悟得意地看了夏油杰一眼，拉着霜月转身就走。他的脚步轻快，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霜月被他拉着穿过庭院，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两道长长的影子，亲密地依偎在一起。
“我们要去哪里？”霜月忍不住问。
“到了就知道。”五条悟卖了个关子，神秘兮兮地笑。
他带着她走到教学楼的侧面，这里有一架锈迹斑斑的消防梯。五条悟身手利落地爬了上去，然后低头对她伸出手：“上来。”
霜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了他的手。五条悟的力气很大，轻轻一拉，就把她拉了上去。两人沿着消防梯往上爬，夜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带着草木的清香。
爬到天台，五条悟才松开她的手。霜月扶着栏杆喘了口气，抬头看向四周，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天台上铺着一层柔软的毯子，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小的野餐篮，旁边还摆着一盏复古的煤油灯，橘黄色的光芒温暖而朦胧。而最让人惊艳的是，天台上挂满了星星形状的灯串，一闪一闪的，像把整片星空都搬了过来。
“怎么样？好看吧？”五条悟走到她身边，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得意，“我下午特意让人准备的。”
霜月看着他，心里有些动容。她没想到这个平时看起来嚣张又任性的少年，会有这么细心的一面。
“你怎么突然……”
“想跟你单独待一会儿。”五条悟打断她，语气很认真，“今天在暗巷里，看到你差点被触手击中的时候，我第一次觉得，六眼也不是万能的。”他看着她，苍蓝色的眼睛里映着漫天星光，带着一丝脆弱，“我怕我反应慢一点，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系统提示：五条悟好感度+10（坦诚的脆弱），当前好感度82。】
霜月的心跳漏了一拍，避开他的目光，看向远处的夜景：“我这不是没事吗？”
“那也不行。”五条悟上前一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闷闷的，“以后不准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听到没有？”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淡淡的薄荷香，让人莫名地安心。霜月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轻声“嗯”了一声。
两人静静地站着，谁都没有说话。煤油灯的光芒在他们身上投下摇曳的光影，星星灯串闪烁着温柔的光芒，远处的城市灯火璀璨，像一片流动的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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