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雨来得又急又猛，豆大的雨点砸在咒术高专的玻璃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谁在窗外敲着鼓点。训练场的积水倒映着教学楼的灯光，泛着破碎的光斑，像撒了一地的碎银。
霜月坐在医务室的桌前，帮家入硝子整理刚调配好的药剂。玻璃瓶碰撞的脆响混合着雨声，形成一种奇异的安宁。
“你今天很不对劲。”硝子叼着烟，眼神锐利地扫过她，“从东京塔回来就魂不守舍的，被那两个家伙气着了？”
霜月的动作顿了顿，指尖的药瓶差点滑落：“没有。”
“没有？”硝子嗤笑一声，吐出的烟圈在灯光下散得很慢，“你昨晚没睡好，眼下有青黑；早上没吃早饭，刚才差点拿错药剂——还说没有？”她顿了顿，语气添了丝担忧，“是不是五条悟那家伙强迫你做什么了？还是夏油杰又说什么奇怪的话了？”
霜月摇摇头，把最后一瓶药剂摆好：“都没有。他们……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想法？”硝子挑眉，“是‘想把你锁起来’的想法，还是‘除了我谁都不能碰你’的想法？”她掐灭烟头，语气严肃起来，“霜月，你真的要好好想想了。这两个家伙现在就像两头饿狼，眼睛都红了，再拖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窗外的雨突然变大，狂风卷着雨点砸在玻璃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霜月看着窗外模糊的雨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五条悟闯了进来。他的白色发梢还在滴水，黑色的外套湿透了，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少年劲瘦的轮廓。苍蓝色的六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像困在牢笼里的猛兽，带着毫不掩饰的戾气。
“他找你了？”五条悟的声音沙哑，带着压抑的怒火，一把抓住霜月的手腕，“他跟你说什么了？是不是又装可怜博同情？”
“五条悟！”霜月被他抓得生疼，用力想挣脱，“你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五条悟的情绪彻底失控，将她按在墙上，双臂撑在她耳侧，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牢笼，“我看到他下午去你宿舍了！我看到他跟你说话时笑了！霜月，你是不是又心软了？你是不是忘了昨天在东京塔，你答应过我什么？”
他的呼吸带着雨水的湿冷和浓烈的占有欲，喷在她的脸上，让她一阵窒息。霜月看着他眼底疯狂滋长的偏执，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慌：“我没有答应你任何事！五条悟，你弄疼我了！”
【系统提示：五条悟好感度+3（失控的在意），当前好感度123。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愤怒50%、恐慌30%、占有欲20%。】
五条悟的动作猛地一顿，看着她泛红的手腕和含泪的眼睛，眼底的戾气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慌乱。他松开手，有些无措地后退半步，声音里带着哭腔：“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怕……怕你被他抢走……”
这个平时嚣张到不可一世的少年，此刻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浑身湿透，眼底的脆弱几乎要溢出来。霜月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那点怒气不知不觉就散了，只剩下无奈和心疼。
她拿起桌上的毛巾，走上前想帮他擦头发，手刚抬起来，就被他一把抓住，按在胸口。
“别离开我。”五条悟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哀求，“求你了，霜月，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怀抱很烫，带着雨水的湿冷和少年特有的体温，形成一种奇异的灼热感。霜月能清晰地听到他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像要跳出喉咙。她的脸颊贴在他湿透的外套上，冰冷的布料蹭得皮肤发麻，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酸又胀。
就在这时，医务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夏油杰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伞沿还在滴水。他看到相拥的两人时，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像被狂风搅乱的湖面。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夏油杰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只有握着伞柄的手指紧得发白。
五条悟立刻松开霜月，将她护在身后，苍蓝色的眼睛里再次燃起怒火：“你来干什么？这里不欢迎你！”
“我来送伞。”夏油杰走进来，将伞放在门口，目光落在霜月身上，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受伤，“我看到下雨了，怕你没带伞。”他顿了顿，看向五条悟，“看来有人比我更关心她，是我多此一举了。”
他的语气太过温和，温和得像把软刀子，轻轻割在人心上。霜月看着他眼底深藏的偏执，突然觉得一阵疲惫。
“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夏油杰打断她，脸上又挂上了温和的笑容，“我明白的。”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复杂得像幅浓墨重彩的画，里面有失落，有不甘，还有一丝近乎疯狂的决心，“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相处。”
他转身离开时，脚步在积水里踩出轻微的响声，像踩在所有人的心尖上。
五条悟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雨幕里，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他转过身，看着霜月，苍蓝色的眼睛里带着恳求和偏执：“霜月，看着我。”
霜月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清晰地映着她的影子，带着毫不掩饰的爱意和占有欲，像张密不透风的网，将她牢牢困住。
没等她反应过来，五条悟突然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和上次在东京塔的截然不同，没有了少年人的生涩，只剩下近乎疯狂的掠夺和不容拒绝的占有。他的手紧紧扣着她的后颈，迫使她仰起头承受他的吻，另一只手揽着她的腰，将她死死按在怀里，仿佛要将她揉进骨血里。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砸在她的脸颊上，冰冷的触感和唇上的灼热形成强烈的对比，让她浑身颤抖。
他的唇齿间带着雨水的清冽和淡淡的薄荷香，像狂风暴雨般席卷了她所有的呼吸和思绪。霜月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和隐藏的恐慌，能感觉到这个吻里包含的所有不安和偏执。她想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直到她快要窒息时，他才稍稍松开些，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粗重，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开来。
“说你是我的。”五条悟的声音沙哑，带着近乎命令的恳求，“说你不会离开我，说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系统提示：五条悟好感度+10（失控的亲吻），当前好感度133。检测到目标人物情绪波动：爱意60%、偏执30%、恐惧10%。】
霜月的心脏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攥住，疼得快要窒息。她看着他眼底疯狂滋长的偏执，看着那份几乎要将她吞噬的爱意，突然觉得眼眶一热，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
“五条悟……”她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吓到我了。”
五条悟的动作瞬间僵住，看着她脸上的泪水，眼底的疯狂瞬间褪去，只剩下浓浓的慌乱和自责。他抬手想帮她擦眼泪，手伸到一半又停住，像怕碰碎了易碎的珍宝。
“对不起……对不起……”他语无伦次地道歉，声音里带着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怕了……我怕失去你……”
窗外的雨还在下，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像在为这场失控的对峙伴奏。医务室里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呼吸声和压抑的哭声，在雨声里交织，像一首悲伤的歌。
家入硝子靠在门框上，看着里面相拥而泣的两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她转身走进里间，轻轻带上了门。有些事，终究要他们自己去面对。
雨幕中，夏油杰站在医务室的窗外，黑色的伞柄被他捏得发白。他能清晰地听到里面的动静，能想象出里面的画面，琥珀色的眼睛里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戾气和偏执，像被点燃的墨汁，灼烧着他的理智。
“悟……”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你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她了吗？”
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他转身走进雨幕，黑色的风衣在风中扬起，像只即将展开狩猎的蝙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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