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念

*以电影化的运镜进行改写*

林默正盯着双念果的花叶发呆，舌尖忽然泛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痒意。他下意识地偏了偏头，便瞧见那株新生的双念果藤扭着纤细的腰肢蹭了过来，嫩绿的须卷着一片半枯的茶树叶，活像个讨好大人的调皮孩子。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用舌尖轻轻碰了碰那卷须的尖儿——微凉的触感裹挟着草木的清苦，夹杂着一丝若隐若现的甜意。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跨物种亲昵互动’，触发系统奖励。”

一道清越的声音骤然在脑海里炸开，林默吓了一跳，猛地抬头，只见眼前漂浮起一团淡金色的光晕，一颗圆润的珠子从光影中滚落，落入掌心时冰凉沁肤。珠子表面流转着复杂的纹路，仔细看去，竟像是茶苗和葡萄藤的根须彼此交缠的模样。

“奖励‘共情珠’一枚，可聆听植物心声三刻钟。”系统音再度响起，带着机械式的温和语调。

林默捏着珠子还没缓过神，脚边的双念果藤就“哎呀”叫了一声，声音脆生生的，像个七八岁的孩童：“他舔我哎！葡萄藤爷爷，刚才那个人类舔我了！”

远处的葡萄架簌簌作响，传来一个苍老悠长的声音：“小毛头少见多怪，当年王后用银盒埋籽时，指尖轻触泥土都比这金贵得多。”

老茶树也不甘寂寞，抖了抖枝桠，叶片相撞发出沙沙声响：“波斯来的小家伙，你可知刚才那一舔，把南平的山气都蹭到你根须里了？”

林默这才意识到共情珠已然生效，他蹲下身，看着双念果藤的卷须兴奋地缠上裤脚，听它叽叽喳喳地嚷道：“我要长到天上去，一边结葡萄一边长茶叶，让东边的溪水带着我的果子去波斯，让西边的风把我的花香送回南平！”

话音未落，系统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引发植物正向情绪，追加奖励‘牵丝露’一瓶。”

手心里凭空多了一只琉璃小瓶，里面盛着银丝般的液体。林默刚拔开塞子，那银丝便自动飘向双念果藤，落在叶片上瞬间化开。藤蔓好似喝了满肚子水，“噌”地窜高半寸，新抽出的叶子上竟浮现出淡淡的金线，顺着叶脉蔓延开来，仿佛将两地的阳光都织进了纹理中。

“原来被人惦记着，是会长大的呀。”双念果藤晃了晃新叶，声音里透着抑制不住的欢喜。

林默忍不住又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它的叶尖。这次他没再用舌尖，却听见系统低声说道：“温情不必刻意，心意自会生根。”

他抬起头，望向远处潺潺流淌的溪水，只见水面上漂着一片新抽的双念果叶子，打着旋儿往东方而去。叶尖沾着的牵丝露在阳光下闪着细微的光，宛如一根看不见的线，一头系着南平的土壤，另一头牵着波斯的风。那瓶牵丝露还剩小半瓶时，林默发现院角的老桂花树也有了动静。往年这个时节才抽新芽，今年却提前缀了满枝嫩黄的花苞，凑近了听，竟能听见细碎的“嗡嗡”声——不是蜜蜂，是花苞里藏着的悄悄话。

“波斯的葡萄架下，是不是也有这么香的花？”一个花苞晃了晃，声音怯生生的。

“肯定有，”另一个花苞抢着说，“双念果藤说了，那边的风里都带着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