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的冷柜发出轻微的嗡鸣，暖黄的灯光洒在货架上，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金智媛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划过一排酸奶盒，眼角的余光却总忍不住往身旁瞟——吴世勋就站在不远处，正对着琳琅满目的饮料瓶发呆，侧脸在灯光下显得轮廓格外清晰。
“那个……”金智媛清了清嗓子，想打破这尴尬的沉默，“果汁买哪种？悠梨好像喜欢橙子味的。”
吴世勋立刻转过头，眼神像是被惊动的小鹿：“都行，你挑吧，她们喜欢的你应该都知道。”他往前走了两步，和她并排站在冷柜前，指尖几乎要碰到一起，又触电般缩了回去。
金智媛拿了几瓶橙汁，又顺手取了盒冰美式，是她平时喝的牌子。转身时没注意，手肘撞到旁边的货架，一排巧克力棒哗啦啦掉了下来。
“小心。”吴世勋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另一只手飞快地去挡掉落的零食。两人靠得极近，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混着便利店的甜腻气息，瞬间钻进金智媛的鼻腔，让她心跳漏了一拍。
“谢、谢谢。”她猛地挣开他的手，蹲下去捡巧克力棒，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吴世勋也蹲下来帮忙，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手背，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他看着她慌乱的侧脸，喉结动了动，突然开口：“智媛，那天晚上的事……”
金智媛捡东西的动作一顿，头埋得更低了：“我喝多了，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你别往心里去。”
“我记得。”吴世勋的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
金智媛的脸“轰”地一下更烫了，恨不得把脸埋进货架底。她刚想再说点什么掩饰，却听见他继续往下说，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看着她的发顶，声音低哑，“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因为那天晚上你说了什么。”
金智媛猛地抬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戏谑，没有玩笑，只有满满的恳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你不用现在回答我。”吴世勋见她愣住，连忙补充道，语气里带着点小心翼翼的退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如果你觉得困扰……”
“我没有困扰。”金智媛打断他，声音细若蚊吟，却足够让他听清。她别开视线，盯着手里的巧克力棒，指尖微微发颤，“我只是……还没想好。”
吴世勋的眼睛亮了亮，像是瞬间被点燃的星火。他看着她泛红的耳尖，嘴角忍不住向上弯了弯，没再追问，只是轻声说：“好，我等你想清楚。”
两人拿着东西走到收银台，吴世勋抢先付了钱，动作自然得像是做过千百遍。走出便利店时，晚风带着凉意吹来，金智媛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吴世勋立刻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搭在她肩上。
“晚上凉。”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温柔。
外套上还残留着他的体温和淡淡的雪松味，金智媛攥紧了衣角，没说话，却也没把外套还给他。两人并肩往停车的方向走，路灯把他们的影子交叠在一起，明明没再说话，空气里却弥漫着一种黏糊糊的、甜丝丝的暧昧，像便利店刚拆开的棉花糖，轻轻碰一下，就软得人心头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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