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绝望

“砰！”一颗白色的类似炮弹的东西，迅速的冲了过来。打在张豪杰的左臂，痛苦还没有反应到大脑。

一股强烈的冲击波把他拍到了原先的木屋子。木屋子的墙壁被砸出一个大窟窿。

张豪杰的左臂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点点雪白的骨骼，以及已经止不住的血。一股剧烈的疼痛传来，张豪杰忍不住的大叫起来:“啊！”

张豪杰感到意识渐渐模糊，隐隐约约看到一个- 整体体型瘦长，躯干与四肢覆盖着干枯如皮革的暗褐色皮肤....类似于人的生物缓缓向他走过来，张豪杰已经几乎晕死，只能迷迷糊糊的感到能抓住他的脚踝，拖着他在粗糙的地面上走着。

干涸的地和石粒时刻折磨着他的身体， 心中早已没有刚开始的愤怒，只有对死亡的恐惧和绝望。

生前的回忆如走马灯般，他好像又看到了自己的母亲絮絮叨叨的说着。父亲一脸严肃的看着哭鼻子的他:“小杰，你看，豪杰，大男子汉怎么能哭哭啼啼的呢？ 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往直前。”

之前梦中出现的小女孩。也是一脸慌张的看着我。张豪杰感觉身体就像云朵一样轻，有些不甘:“难道就这样结束了吗，可恶！”

“长大了，我要做一个优秀的人。让爸爸妈妈过上好日子。”幼小的孩童天真的笑着。父母已经一脸笑意的夸赞:“爸爸妈妈以后有福喽！”

从小学的豪情壮志，到中学的认清现实，路越来越看不清了。“对不起，爸妈....”张豪杰眼角泛着泪光。

脑袋一阵一阵的疼，感到有些疲惫，“睡一觉就好了。这应该是梦吧.......妈妈应该已经做好饭，要叫我起床了...”

“小杰，醒醒！快醒醒！”一个柔软灵动带着些许慌张的女声呼唤着。

“别吵。我马上就起床。再让我睡一会...一会儿就好...”张豪杰- 脑袋里像灌了铅，脖子撑不住似的往胸口坠，周围的声音都隔了层水，嗡嗡的听不真切，只想把脸埋进什么软乎乎的地方，让意识顺着往下滑。

恍恍惚惚中，张豪杰感到有人环抱住了他的腰间。

想要睁开沉重的眼皮，记忆如潮水般涌上:梦里的槐花开得白茫茫一片，香得发晕。她踮脚够花枝，裙摆扫过草叶的沙沙声像碎玻璃。

“就在这儿，下次还在这儿见。”声音裹着花香飘过来，他想应，喉咙却发紧伸手去拉她，指尖只触到一团暖雾。她的笑在雾里晃了晃，“别忘了呀”——话音落时，槐花和人一起淡成了透明。

“奇怪，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张豪杰感到了什么东西越来越远，让他有些无助。 心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萌发:我要活下去，再一次见到....

张豪杰的意识被拉回身体。他感觉-身体像有无数根细针在皮肤下游走，一下下扎着跳，疼得人头皮发麻，手指都蜷不拢，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发僵，那股子酸胀感顺着血管蔓延，连骨头缝里都透着难受。

自己一个恶心的东西拖着走。剩下的半截胳膊空荡荡地悬着，风一吹，断口的皮肉就往里缩，那股子空洞又尖锐的疼，比流血更让人发怵。

现在张豪杰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他！肾上腺素的飙升使疼痛感减少了一些。可那东西的力量大的惊人。

无论张豪杰怎么挣扎，都始终纹丝不动。

-那怪物左臂完全异化——小臂与手掌融合成一根粗长、中空的“炮管”，由多层交错的厚壁骨骼构成，炮口边缘布满尖锐的骨刺，如同被强行掰弯、硬化的臂骨；炮管根部与肩膀连接处缠绕着扭曲的肌腱，发射时会剧烈收缩，像皮革一样绷紧。

“活下去，杀了他。遵守约定”多种信念结合在一起。它脑袋侧了过来，察觉到了张豪杰的异样，空洞的瞳孔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猎物”。

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张豪杰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那东西干裂的嘴角好像抽动了一下。再笑？

张豪杰看着它的笑容。只想马上冲上去给他一拳，然后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打在他那丑陋的脸庞上。

可现实却是残酷的。张豪杰毫无还手之力。紧咬着牙思考着对策:逃跑？不，不不，这肯定不可能。感觉好真实。这不是梦。小说情节还真让我碰上了。一般来说不应该有什么金手指或者系统之类的吗？算了，死马当活马医试一下。反正横竖都是死了。

张豪杰试探着叫了一声:“系统？统哥？.....”连续换了几十种称呼。依旧没有任何反应，那仅存的一丝希望也荡然无存，意识正被绝望啃噬。

耳边突然炸开无数重叠的声浪——自己的喘息、敌人的脚步声、远处的风声，全都被无限放大，震得头骨发疼。

这就是终点？张豪杰想。下一瞬，那些混乱的声响猛地收束，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张豪杰看着另一只被石子磨的血肉模糊的手，掌心竟泛起涟漪般的微光。那怪物突然捂住头。痛苦的呻吟。

张豪杰也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砸在了自己的头上。但他已经顾不了这么多了，强忍着不适。

扑倒那个“猎人” 一拳一拳轰在它的头上。不知疲倦如同暴风骤雨，头骨的坚硬是冲击着张豪杰的拳头，张豪杰瘫坐在地上，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