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前是一片模糊的白,像浸了水的油画,只有锁骨下方一点冰冷的金属触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细微地硌着皮肉,电子镣铐,第七天了。
混沌的意识被门外刻意提高的谈笑声驱散。宋亚轩眼睫颤了颤,睁开,那片白聚焦成酒店房间天花板上奢华却冰冷的水晶吊灯。他撑着坐起身,丝绸薄被滑落,露出睡衣下摆隐约的青紫指痕,以及脚踝上那道与房间格调格格不入的黑色金属环。
门把转动,马嘉祺探进头,脸上是无可挑剔的温柔。
马嘉祺“亚轩?该起了,一会儿有专访。”
他身后,丁程鑫靠着门框,视线慢悠悠地刮过宋亚轩裸露的脖颈,像检查一件私藏的瓷器。刘耀文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带着不耐烦的催促。
刘耀文“快点,造型师等着呢!”
宋亚轩低下头,细软的刘海遮住眼睛,喉结轻轻滚动了一下,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晕开一层浅淡的、恰到好处的红晕,嘴角弯起,眼里盛满朦胧的依赖。
宋亚轩“嗯,就来,马哥。”
专访间的灯光打得极亮,炙热地烘烤着每一寸暴露的皮肤。主持人笑声爽朗,对着镜头侃侃而谈,话题引到最近状态大好的宋亚轩身上。
“真的,我们小宋老师最近感觉整个人都在发光,状态特别好!粉丝都说你眼里又有小星星了,能不能分享一下秘诀?”
聚光灯、镜头、无数双看不见的眼睛瞬间聚焦过来。宋亚轩感到锁骨下的金属片隔着衣料微微发烫,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他甚至可以想象,此刻后台监控屏幕前,一定有谁正眯着眼,享受这绝对掌控下的表演。
他侧过脸,睫毛在强光下投出一小片脆弱的阴影,然后轻轻歪头,将太阳穴靠上旁边马嘉祺的肩膀。触感温热,衣料下的肌肉却僵硬如铁。他笑得眉眼弯弯,声音甜软得能渗出蜜糖:“因为…哥哥们照顾得好呀。”
语调绵长,带着点被宠坏的娇憨。镜头贪婪地捕捉这“兄弟情深”的一幕。马嘉祺的身体几不可查地绷紧了一瞬,随即抬手,极其自然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指尖却冰得像铁:“瞎说什么大实话。”语气亲昵,底下是只有两人能懂的警告。
宋亚轩顺从地在他肩上蹭了蹭,锁骨下的电子镣铐在镜头扫过的死角里,微弱地闪烁了一下红光。
当晚的团体物料录制,气氛喧嚣躁动。游戏环节,惩罚是坐在队友腿上完成挑战。轮到宋亚轩时,现场起哄声几乎掀翻屋顶。
他站在原地,目光掠过一张张带笑的脸。
宋亚指尖蜷缩了一下,嵌进掌心。他深吸一口气,脸上迅速飞起两抹演出需要的羞赧,迈步走过去,转身,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坐了下去。丁程鑫的手臂立刻铁箍般环住他的腰,将他牢牢固定在自己腿上,温热的胸膛紧贴着他的脊背,下巴似有若无地蹭过他的耳廓。
宋亚轩身体瞬间僵硬如石,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着逃离,但脸上的笑容却愈发灿烂,甚至配合着游戏的滑稽要求,扭动身体,引来更大的笑声。他能感觉到丁程鑫胸腔的震动,听到那压低到只剩气声的耳语。
丁程鑫“…真乖。”
物料录制结束,人群吵吵嚷嚷地涌向后台。喧哗像潮水般退去,留下走廊空洞的回响。宋亚轩贴着冰冷的墙壁,想把自己缩进阴影里,尽快挪向那间暂时的、被监控的“安全屋”。
一只手毫无预兆地从斜刺里伸出,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他惊喘一声,还没来得及看清,就被一股粗暴的力气拽得踉跄几步,天旋地转间,后背重重撞上冰冷的门板。
“咔哒”一声轻响,是反锁的声音。
逼仄的黑暗瞬间吞噬了他。废弃化妆间里弥漫着灰尘和香水的甜腻霉味。
贺峻霖将他死死按在门板上,身体紧贴,没有一丝缝隙。黑暗中,那双平时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却锐利如刀,闪烁着某种被冒犯的、阴郁的火光。
贺峻霖“你知道今天弹幕都在叫你什么吗?”
贺峻霖的声音压得极低,滚烫的气息喷在他耳廓,带着毒蛇般的嘶嘶声。
贺峻霖“说你是被玩坏了还笑着递刀的疯子…宋亚轩,你演得可真够投入的啊?”
宋亚轩的胸膛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四肢百骸隐秘的疼痛。缺氧的眩晕感阵阵袭来。黑暗中,他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肩膀轻颤。
贺峻霖掐在他腰侧的手猛地收紧,像是要扼断这不合时宜的笑声。
笑声戛然而止。
宋亚轩抬起头,适应了黑暗的眼睛对上一片模糊的轮廓。他喘息着,忽然仰起脖子,用牙齿精准地咬住贺峻霖的衬衫衣领,猛地往下一扯!
冰凉的纽扣崩开,擦过下颌皮肤。暴露出的锁骨线条在微弱的光线下泛着冷白。
他贴着贺峻霖瞬间绷紧的身体,气息不稳,声音却带着一种破碎的、勾人堕落的黏腻。
宋亚轩“那…疯的让你尽兴了吗,贺哥?”

炸毛线很喜欢疯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