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室的灯光晃得人眼晕,沈哲指尖的红线缠了又松,目光落在李曼身上,语气听不出情绪:“人贩子和张磊家那边,处理得干净。”
李曼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刀刃上还沾着未擦净的血渍,闻言轻笑一声:“这得多谢苏晴妹妹。”她抬眼看向沈哲,眼底闪着狡黠的光,“你是没瞧见,她教我怎么借刀杀人,怎么把尾巴扫得干干净净,连说话都带着三分技巧——出了事,先问‘是谁教我这么做的?’,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沈哲的视线移到墙角的监控屏幕上,画面里苏晴正对着镜子练习微笑,嘴角的弧度完美得像用尺子量过。“她倒是会躲。”他慢悠悠地说,红线在指尖打了个死结。
“可不是嘛。”李曼用匕首划着桌面,“每次动手前,她都要念叨几遍‘不是我’,好像说多了,真就能把自己摘出去似的。”她忽然凑近沈哲,声音压低了些,“不过话说回来,我们不也一样?她教的这招,好用得很。”
沈哲没说话,只是盯着屏幕里苏晴拿起手机的动作,眼底的偏执慢慢漫上来。不管是谁教的,不管嘴上说着“不是我”,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过程里的弯弯绕绕,又有什么关系?
墙角的阴影里,似乎还回荡着那句重复的话——“是谁教我这么做的?”“不是我。”像句心照不宣的咒语,掩盖着所有人手里的血,和心底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