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子的元婴,原本是他修炼多年的精华所在,此刻却被重昭牢牢捏在掌心。
那元婴不过巴掌大小,面容与凌虚子有几分相似,却透着一股诡异的虚幻感。
它发出凄厉的尖叫,声音尖锐刺耳,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撕裂。
那叫声中充满了恐惧、绝望与不甘,仿佛在控诉着自己即将到来的悲惨命运。
重昭面无表情地看着手中的元婴,眼神中透着无尽的冷漠与不屑。
随着他五指逐渐收紧,元婴周围的光芒开始闪烁不定,力量也在不断流逝。
最终,在一阵痛苦的挣扎后,元婴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痕迹,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存在。
“往这边!”慌乱中,有几个弟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着侧门的方向拼命奔逃。
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与求生的欲望,脚步踉跄,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侧门冲去。
茯苓冷冷地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
她手腕轻轻一抖,手中的骨剑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与此同时,妖力如潮水般从她体内涌出,瞬间凝集成一条条黑色的锁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着那几个弟子飞去。
锁链精准地缠上他们的脚踝,如同铁钳一般死死锁住。
茯苓猛地往回一扯,力量之大,让那几个弟子根本来不及反应。
只听见一阵清脆的骨裂声在空气中回荡,那声音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惊悚。
伴随着骨裂声的,还有弟子们痛苦的惨叫。
在这一瞬间,茯苓的思绪仿佛被拉回到了七岁那年。
同样是在这个侧门,她被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强行拖进药圃。
那一天,阳光被无情地阻隔在门外,从此,她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再没见过真正的天日。
那些被囚禁、被折磨的日子,如同噩梦一般,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此时,藏经阁方向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势凶猛,舔着云纹匾额,仿佛要将整个藏经阁吞噬殆尽。
守阁长老,平日里总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此刻举着拂尘,不顾一切地朝着茯苓扑过来。
他雪白的胡须上已经沾了斑斑血迹,眼神中透着愤怒与决绝。
“妖女!竟敢毁我玄天宗典籍!”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手中的拂尘一挥,几道凌厉的剑气朝着茯苓射去。
茯苓身姿轻盈,侧身巧妙地避开了拂尘上的剑气。
紧接着,她手中的骨剑如毒蛇般迅猛地反手刺入守阁长老的心口。
这柄骨剑,淬了万载妖血,透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
当它饮下仙门的血时,竟然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那声音仿佛是压抑了千年的嘶吼,在替茯苓宣泄着心中的仇恨。
“典籍?”茯苓冷冷地开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她缓缓拔出剑,看着守阁长老的瞳孔逐渐涣散,生命的光芒在他眼中慢慢消逝。
“是记载着如何剖开药奴心口取血的《饲鼎秘录》,还是教你们把活人炼制成丹的《往生诀》?你们所谓的典籍,不过是沾满了无辜者鲜血的邪恶之书!”
她的话语如同一把把利刃,刺向守阁长老,也刺向整个玄天宗虚伪的面具。
说完,她一脚踹开沉重的紫檀木门。
门后,书架上的竹简如雪片般哗啦啦砸下来。
其中一卷竹简,顺着地面咕噜噜滚到了茯苓的脚边。
她低头看去,封皮上“药奴规训”四个字,像是一把尖锐的针,刺得她眼睛生疼。
这四个字,代表着她曾经遭受的无尽苦难与屈辱,是玄天宗对她残酷压迫的象征。
茯苓缓缓弯腰捡起那卷竹简,指尖刚触碰到竹片,还未等她做出更多反应,那卷书便在一阵奇异的光芒中迅速化作灰烬。
这是重昭留在她体内的妖力在作祟,仿佛连这没有生命的死物都能感受到茯苓心中那浓烈的恨意,迫不及待地要将其毁灭。
“找什么?”重昭的声音从茯苓身后传来。
他刚刚解决完玄天宗的宗主,身上的玄色衣袍溅满了鲜血,血珠还在不断地往下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小圆圈。
他的身影在火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高大而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