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寒意从瑞琳脚底腾起，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还是快步踩上外廊的扶手，有些僵硬地提起男恶魔的领子，眼神里带着抗拒和疏离，声音压得很低：“如果再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些话……我、我会采取必要措施的。”
瑞琳脑后散着的头发随着气流飘起，他只是微微调整了气压，那学生的脸色就开始发白，双腿也颤个不停。
“对……对不起！我知道了！”
他立刻松开手，像是碰了什么烫手的东西，翻身跳到后面的草坪上，头也不回——其实是不敢回看对方的反应。
“希望你说到做到。”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谁。
讨厌的家伙已经跑走了，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调整好面部表情，刚想回过头继续刚才的话题，却和两张面色复杂的脸对上。
瑞琳瞬间僵住，刚到嘴边的话又被他咽了下去，指尖无意识地蜷缩起来。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和他们解释这些。
——他把目光放到一直低着头的少女身上，脚步放轻走了过去。
瑞琳走到克拉拉旁边，犹豫了几秒才俯下身，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没事了克拉拉，奇怪的家伙已经走了。从理性角度说，下次遇见这种人，保持距离并明确拒绝会更稳妥。”
克拉拉没有回话，传到他耳边的只有风轻轻吹过的动静和……小小的啜泣声。
瑞琳的手顿在半空，有些无措：“没关系的，克拉拉。从关系定义来说，我们可以算……互相陪伴的伙伴。”他试探着张开双手，轻轻拢住克拉拉。
“这段关系不需要任何交换条件，从逻辑上看，这是成立的。”
许久没有开口的阿斯莫德疑惑：“碰柚？那是什么？我们也是碰柚吗？”
瑞琳愣了一下，理性分析了几秒才想起魔界没有朋友这个概念，脸颊微微发烫：“大概……是类似互相认可的同伴关系。”
最终还是入间先开了口：“是的，我们是朋友！不管是阿兹君还是克拉拉，或者是瑞琳，我们都是朋友！”
“碰柚！入间亲！阿兹阿兹！小白！”克拉拉早已恢复活力，现在正手舞足蹈地说着。
这个新词汇让瑞琳悄悄松了口气，至少不用再费劲解释关系定义了。
他站在旁边，看着他们玩闹，嘴角抿出一个极浅的弧度，眼神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柔和。
……
问题儿童班，是个好名字，但从客观标准来看，我哪里符合问题儿童的特征？
瑞琳站在破破烂烂的门前，眉头微蹙，理性评估着眼前的景象。
但这硬件条件……确实超出了一般环境的基准线。
思索片刻，基于效率优先原则，瑞琳还是朝命运妥协，推开门走进去。
“啊！瑞琳！”
入间和阿斯莫德还有克拉拉站在一起，朝他打招呼，语气里带着明显的急切。
“哟，入间，原来你已经——”他挥挥手示意自己看到了，剩下的话却被入间打断。
“小心那些东西啊！”入间着急的声音让瑞琳立刻提高了警惕。
原来不是单纯的打招呼。
瑞琳抬眼看向各式尖锐的武器，大脑飞速计算出最佳规避路线，仍旧站在原地没有挪动，神色平静地干脆利落地避开那些武器。
他挠了挠脸颊，绕开武器走向入间，身后的武器掉落到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这些物品的摆放逻辑是什么？”他正准备坐在克拉拉旁边的凳子上，就莫名其妙地被包围在人群中心，身体瞬间绷紧。
“哇哇！好厉害啊！”
“真酷呢！”
“呐呐，这是怎么做到的啊！”
“再来一次嘛！小白！”等等，克拉拉怎么也混在里面？
瑞琳被突如其来的关注弄得浑身不自在，想往后退却被人群挡住。
“吵死了，你们这群家伙！”教室的门忽然被打开，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瑞琳瞬间僵硬地站在原地，明明从理性角度看自己没做错什么……难道这就是教师对学生的天然威慑力？
卡鲁耶格冷眼看着围成一堆的人，瑞琳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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