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雪花纷飞时。
赵玉真总算是如愿以偿,将心心念念的小仙女,名正言顺地以掌教夫人的身份带回了望城山。
对此最为欣慰和开心的,莫过于殷长松了。他几乎是含着热泪,将亟待处理的教务卷宗,一股脑儿地全搬到了赵玉真的书房。
赵玉真看着眼前这足以将他淹没的卷宗山,俊美的脸上写满了幽怨,抬眼望向一旁假装望天、捋须、就是不看他的殷长松。
赵玉真“师——伯——”
殷长松“咳咳,玉真啊,你既已回山,又是掌教,这些宗门事务,自然该由你主持。师伯我年事已高,也该享享清福了…”
说完,竟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赵玉真无奈,只得认命地埋首于卷宗之中。等他终于处理完所有事务,抬起头时,窗外已是日头西斜,过了晌午。
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角,起身推开书房的门,信步走向小院。
院中,那株桃树下,一抹水碧色的身影静静伫立。折月正闭着双眸,指尖灵力流转,施展着离火阵心诀。
偶尔有几片被灵力催开的桃花瓣悄然飘落,点缀在她如墨的发间,衬得她肌肤胜雪,清丽不可方物。树梢上,甚至已有几颗早熟的桃子泛起了诱人的红晕。
眼前的情景,美好得一如当年初遇。
折月似有所感,缓缓睁开眼,恰好对上了不远处赵玉真那专注而温柔的目光。
赵玉真快步走上前,不由分说地将她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赵玉真“师伯给我准备了好多好多卷宗,都快把我给埋了……我处理了整整一上午加一中午。”
折月感受到他话语里的依赖和一点点撒娇的意味,忍不住眉眼弯弯,抬手回抱住他,柔声安慰:
折月“能者多劳嘛,谁让你是望城山的掌教呢?”
赵玉真“可是我都没时间陪你了。”
赵玉真将她搂得更紧,语气更加委屈。他好不容易才从那一群虎视眈眈的家伙手里,把小仙女抢回望城山,结果还没温存片刻,就被公务淹没,越想越觉得亏得慌。
折月心软,提议道:
折月“那要不我陪你一起处理?两个人总能快些。”
赵玉真却摇了摇头,手臂收紧,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赵玉真“不,我有办法。”
折月“什么办法?”
赵玉真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
“不好啦!掌教又带着夫人跑了!”
·
两个月后,天外天。
天外天的景致与北离迥然不同,这里似乎永远笼罩在一片冰雪之中,朔风凛冽,雪花如絮。
折月裹着厚厚的狐裘,蹲在庭院里,饶有兴致地用手搓着一个又一个圆滚滚的雪球。
无心刚从不远处议事厅出来,一抬眼便看到了雪地中那抹鲜活的色彩。他唇角不自觉扬起,放轻脚步正要走过去。
折月却似有所觉,猛地回过头,发现了他。
她眼睛一亮,毫不犹豫地将手中刚搓好的雪球,朝着无心丢了过去。
无心挑了挑眉,看着那雪球朝自己面门飞来,竟不闪不避,任由它砸在自己脸上,冰凉的雪沫溅开。
他抬手抹去脸上的冰凉,非但不恼,反而慢悠悠地走过去,语气带着几分戏谑和纵容。
无心“小医仙这是……要谋杀亲夫啊?”
折月见他没躲,有些意外,连忙站起身,掏出自己的手帕,踮起脚替他擦拭脸上和发间的雪沫,嗔道:
折月“你怎么不躲啊?”
无心顺势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微凉的脸颊上,一双桃花眼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无心“没办法,谁让我……惧内呢?”
折月被他这故作可怜的样子逗笑,抽回手轻轻推了他一下。
折月“又胡说八道。”
无心低笑一声,握着她手腕的力道微微收紧,将她拉近自己,目光灼灼,像是锁定猎物的饿狼。
无心“既然小医仙不相信,那我只好身体力行地证明一下了。”
折月被他眼中毫不掩饰的侵略性看得心头一跳,一种危险的预感油然而生。她下意识地想抽回手,转身溜走。
然而,她刚转过身,腰肢便被一条有力的手臂圈住,紧接着整个人就被打横抱了起来。
无心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笑得像只偷腥的猫,语气却理直气壮。
无心“不是让我证明吗?跑了还怎么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