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
风波暂告一段落,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的紧张。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心有余悸,方才若非温壶酒及时现身,他们怕是要折在那位陈长老手中。
温壶酒没好气地揉了揉自家外甥的脸颊,又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确认连根头发丝都没少,这才真正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
百里东君被他揉得龇牙咧嘴,又挣脱不开,眨了眨那双清澈无辜的眼睛,带着点试探,又有点心虚地问:
百里东君.“舅舅,你……你不会是专程来抓我回去的吧?”
温壶酒哼了一声,直接竖起大拇指,然后猛地往下一倒。
温壶酒“恭喜你,猜对了!你小子胆子肥了,敢偷跑出来!”
百里东君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含羞带怯的表情,眼神飘忽,声音也低了几分,扭捏地问道:
百里东君.“那……那阿蛮没跟你一起来吗?”
他心心念念的,还是那个从小一起长大、如今越发明艳动人的身影。
温壶酒一听这话,眉毛立刻竖了起来,斩钉截铁地警告:
温壶酒“阿蛮去江湖上玩她的了!我警告你啊百里东君,别打我家阿蛮的主意!想都别想!”
#百里东君.“舅舅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和阿蛮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是能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我肯定会好好待她的!”
温壶酒“好什么好!”
温壶酒毫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
温壶酒“不好!一点也不好!”
外甥是外甥,他自是疼爱的,但想当他温壶酒的女婿?门都没有!窗户也钉死!
阿蛮虽非他亲生,却是他自小含辛茹苦、如珠如宝拉扯大的心头肉,岂是这毛头小子能轻易觊觎的?
他越想越觉得此地不宜久留,懒得再跟这痴心妄想的小子废话,拔腿就走。
#百里东君.“哎!舅舅!别走啊!”
百里东君见状急了,连忙追了上去,还不忘一把扯住旁边看戏的司空长风。
#百里东君.“再商量商量嘛!舅舅!我保证会对阿蛮好的!”
·
北离边陲的小村子。
村子里有个不成文的共识,村头那间小屋住着的少年郎,生得俊秀非凡,不打猎,不农耕,只练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个天仙似的美人来寻他,给他送钱送物,关怀备至。
起初还有人说闲话,可见过那红衣女子几次后,便都哑了声。
没办法,谁让人家长得那般好看,只觉得她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甚至有不少年轻小伙,偷偷盼着那女子下次再来,好多看几眼。
叶鼎之坐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嘴里叼着根草茎,百无聊赖地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叶鼎之“已经小半年了。”
阿蛮怎么还没来看他?
是不是江湖太大,有趣的人太多,她把他给忘了?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心脏,越想越觉得委屈,连带着鼻尖都有些发酸。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他想着想着,竟靠着树干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半梦半醒之间,他感觉脸上痒痒的,似乎有羽毛轻轻拂过。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拨弄,手腕却蓦地被一只温软细腻的手抓住。
叶鼎之猛然惊醒,睫羽颤动,睁开了眼。
斑驳的阳光穿过繁密的树梢,在他眼前之人脸上投下细碎晃动的光影,勾勒出精致无双的轮廓。
温遥“叶小凡,你好贪睡啊。”
声音带着惯有的慵懒调笑,指尖还在他掌心轻轻挠了挠。
巨大的惊喜和积压了数月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叶鼎之眼圈一红,眸中竟隐有水光浮动。
猛地一个翻身,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急切和不容抗拒的力量,瞬间将猝不及防的温遥压在了身下柔软的草地上。
他不管不顾地将头深深埋进她馨香的颈窝里,贪婪地呼吸着那令他朝思暮想的气息,声音闷闷的。
叶鼎之“阿蛮,我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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