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如沙漏中的细沙,悄然滑落,林向南的血顺着他的手臂蜿蜒而下,浸湿了他的衣袖。他几次差点陷入昏迷,每一次都用牙齿狠狠咬住嘴唇,那尖锐的疼痛像一把锥子刺进脑海,将他从黑暗的边缘拉回来。然而,意识却依旧如同被风吹散的雾气,越来越稀薄。
他靠在一楼的台阶上,身体无力地滑落,直至跌坐在冰冷的地面。
林向南咳咳……咳咳……
胸口剧烈起伏着,呼吸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沉重。从未有过的疲惫感席卷全身,死亡的气息仿佛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困住。林向南的视线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扭曲起来,竟浮现出一幕过去的幻象——一个脸色微红的年轻女人抱着婴儿时的模样,笑得合不拢嘴,嘴角弯成了月牙。旁边的病床上,一个憔悴但美丽的女人也安静地注视着,目光温柔似水。
幻象渐渐消散,林向南的身体猛地一晃,随即向前倒去,彻底陷入了黑暗。
就在林向南失去知觉的一瞬间,一楼某家的铁栅门被缓缓推开,发出细微的吱呀声。一个披着黑色外套、长发垂肩的女人叼着一支点燃的香烟,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了出来。她的眼神冷漠而空洞,扫过躺在台阶上的林向南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稍作停顿后,她径直走上前,伸手拎起他的后衣领,动作干脆利落,就像拖拽一件毫无重量的行李般,将他拽进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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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深夜,林向南终于悠悠转醒。他睁开眼,看到模糊的天花板逐渐清晰,脑袋里一片混沌。
张梦雅(大嫂)“你醒了?命还挺大啊!这样都不死。别乱动,小心伤口又裂开。”
林向南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是谁在说话。他努力开口,声音沙哑而虚弱。
林向南“我……我睡了多久了?”
张梦雅(大嫂)“一天一夜,我都以为你被砍死了。”
林向南低低地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几分歉意。
林向南“哦,谢谢你啊。”
张梦雅(大嫂)“别客气,你身上的几十块钱我都拿走了,就当是医药费了。”
林向南苦笑了一下,回答得颇为坦然。
林向南“应该的……应该的,等我伤好了再给你送些钱过来。”
女人挑眉看了他一眼,目光依然冷淡。
张梦雅(大嫂)“谁把你砍成这样的?一共十几刀呢,还好你命大。”
林向南思索片刻,反问道:
林向南“还不知道你叫啥名字呢?”
张梦雅(大嫂)“张梦雅,八三年生的。”
林向南怔了怔,语气略显复杂。
林向南“我叫林向南,比你大一岁。你一个小姑娘把我一个男的捡回家,你不怕吗?”
张梦雅闻言嗤笑一声,语气透着几分洒脱。
张梦雅(大嫂)“有什么好怕的?我这生活都不在乎了,你搁这儿还有人陪我说话。”
尽管年纪尚轻,张梦雅性格却爽朗外放,甚至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社交气质。两人相处不过片刻,林向南便觉得她十分投缘,言语间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随着时间推移,他们迅速熟络起来,推心置腹地聊起了各自的家庭情况。
张梦雅的经历与林向南惊人地相似,她的父亲也是因罪行败露被枪毙,她则背负着父亲留下的巨额债务。为了躲避追债人的骚扰,她隐姓埋名来到这里。巧合的是,她的债主正是刘浩。因为身上有伤而且张梦雅不让林向南离开的缘故,林向南住进了张梦雅的家中。朝夕相处之间,两人的关系悄然升温,没过多久便发展成了恋人。
至于后来流传的故事,则是在明市黑道中广为人知:明市黑道老大三爷的女人行事果断、手段狠辣,不仅辅佐三爷一步步登上权力巅峰,更在无数危机时刻挽救了他的性命。这些传奇故事,在当时的人们眼中,无疑是令人敬佩的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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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陈永和正准备出门去台球厅,家里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他接起电话,语气随意地问了一句:
陈永和“谁啊?”
林向南“老陈,是我。”
陈永和“你搁哪呢?”
林向南“我搁机械厂这边呢,你过来找我吧,把张天峰也带过来!”
陈永和“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