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博热搜的红色数字仍在疯狂跳动,陆景深那条试镜视频的播放量突破千万时,时砚的手机在西装内袋震个不停。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是星耀娱乐的执行总裁周正明,指尖在屏幕上悬了两秒才接通。
“时砚,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电话那头传来压抑的怒吼,“陆景深擅自发布试镜视频,严重违反公司规定!现在陈默导演打电话来质问,整个项目都要黄了!”
时砚按住眉心,望向落地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夜景。陆家老宅的方向在云层下若隐若现,他深吸一口气:“周总,您不妨先看看实时数据。《暗火》官微涨粉量三小时内突破百万,话题陆景深剧抛式演技#稳居榜首。”他调出后台数据,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与其说破坏规则,不如说陆景深为项目做了一场零成本的顶级营销。”
电话那头陷入沉默,时砚趁机补充:“而且我刚收到消息,陈默导演要求陆景深二次试镜。”
与此同时,陆景深的公寓内弥漫着威士忌的醇香。男人赤着脚踩在羊毛地毯上,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他微醺的侧脸。微信对话框里,“陈默”的头像正在闪烁:“小子,明天带着时砚一起来,我要见你们俩。”
陆景深轻笑出声,仰头灌下最后一口酒。镜中倒影里,他脖颈处还残留着拍戏时留下的淤青,此刻却泛着奇异的红。他抓起扔在沙发上的皮夹克,突然扯开领口,露出锁骨处狰狞的旧疤——那是三年前拍坠楼戏时留下的,也是他被圈内称作“疯子”的开端。
次日清晨,时砚站在陆家别墅门前,晨光将铁艺雕花门镀上金边。门内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陆景深戴着黑色头盔呼啸而出,皮衣下摆卷起一地银杏叶。他猛地刹车,摘下头盔时发梢还沾着晨露:“愣着干什么?上车。”
时砚皱眉看着后座:“我开车来的。”
“陈默最讨厌迟到。”陆景深长腿一跨,引擎声骤然轰鸣,“抓稳了。”不等时砚反应,摩托车已如离弦之箭冲出去。风灌进西装领口,时砚不得不搂住陆景深的腰,掌心传来对方紧实的肌肉线条。
剧组片场,陈默导演蹲在监视器前,烟灰缸里堆满烟头。见两人并肩走来,他突然将剧本摔在地上:“陆景深,你上次试镜擅自加戏,是不是觉得自己比编剧还厉害?”
陆景深弯腰捡起剧本,指尖在某页停顿:“林砚这个角色,表面是警局刺头,实际在追查父亲当年的冤案。”他撕下一张便签,快速写下几行字贴在剧本上,“这里加场雨夜独酌的戏,用酒渍晕染父亲的老照片,比台词更有张力。”
陈默的瞳孔微微收缩,时砚却注意到导演身后站着个熟悉的身影——星耀娱乐的金牌经纪人王薇,对方正盯着陆景深手中的剧本,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鸷。
“好,就按你说的改。”陈默突然拍板,“不过时砚,你作为经纪人,要确保他别再搞出什么幺蛾子。”
回程路上,时砚盯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消息:营销号开始带节奏抹黑陆景深“抢戏改剧本”,某知名编剧发文暗讽“演员不该越俎代庖”。他正要开口,陆景深突然将摩托车拐进小巷。
“看够了?”陆景深摘下头盔,喉结在阴影里滚动,“王薇是赵文斌的人,这次《暗火》的选角触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他逼近时砚,呼吸间带着薄荷糖的凉意,“时经纪人,你准备好入局了吗?”
巷口的路灯突然闪烁,时砚望着陆景深眼中跳动的光,想起昨晚周正明最后的那句话:“你最好祈祷陆景深真能带来奇迹,否则......”他握紧拳头,指甲陷进掌心:“从接下你那天起,我就没打算出局。”
夜风卷起巷尾的报纸,远处传来警笛声。两个身影在昏黄的灯光下重叠,一场关于资本、演技与野心的博弈,正在娱乐圈的暗潮中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