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侦支队的强光穿透浓烟,王薇举着炸药包的手剧烈颤抖。陆景深趁机扑向她握打火机的手腕,两人在火海中扭打成一团。时砚抓起掉落的文件袋,却听见王薇尖锐的嘶吼:“你们以为拿到证据就赢了?赵文斌早就把备份送到了......”
爆炸声骤然响起,不是炸药,而是窗外飞来的催泪瓦斯。全副武装的警员破窗而入,将王薇按倒在地。陆景深咳着浓烟冲到时砚身边,拽着他跌跌撞撞冲出火场。救护车的鸣笛声中,时砚紧紧护着怀里焦黑的文件袋,手指被烫出了血痕。
“先去医院!”陆景深扯开他冒烟的衬衫,露出肩头狰狞的烫伤。时砚却摇头打开文件袋,泛黄的账本虽然边缘焦卷,核心内容却奇迹般完好。他突然愣住——某页账目下方,用红笔标注着一串熟悉的数字,正是父亲生前公司破产时的债务编号。
“怎么了?”陆景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脸色瞬间阴沉。远处,几辆黑色轿车无声停在警戒线外,车窗降下,露出星耀娱乐新任总裁林修然的脸。对方戴着金丝眼镜,嘴角挂着礼貌的笑,举起手机晃了晃,屏幕上赫然是时砚公寓被翻得一片狼藉的照片。
深夜的刑侦大队,时砚将文件推给办案警官:“这些账本里,不仅有赵文斌挪用资金的证据,还有......”他调出手机里偷拍的监控,“王薇和林修然的通话记录。赵文斌被抓,不过是他们金蝉脱壳的第一步。”
陆景深倚在审讯室的铁栏杆上,喉结滚动:“林修然上位后,立刻清空了赵文斌的办公室。那些所谓的‘销毁证据’,根本是故意引我们入局。”他突然扯松领带,露出脖颈处被勒出的红痕,“王薇今天的炸药包,是为了给林修然争取转移资产的时间。”
话音未落,技术科警员匆匆赶来:“查到了!赵文斌的境外账户在案发后向七个离岸公司转账,总金额超过二十亿。最后一笔交易的授权人......”他将平板电脑转向众人,屏幕上“林修然”的签名刺目如血。
时砚的手机突然响起,是匿名号码发来的定位。地图上闪烁的红点,正是星耀娱乐旗下的私人码头。陆景深瞥见屏幕,二话不说抓起车钥匙:“他们要跑路。”
暴雨再次倾盆而下,黑色保时捷在积水的公路上飞驰。时砚攥着刑侦大队支援的对讲机,目光死死盯着导航。后视镜里,三辆SUV穷追不舍,子弹击碎后车窗的瞬间,陆景深猛地打方向盘,车尾灯在雨幕中划出一道血色弧线。
码头的集装箱区,林修然正指挥手下搬运装满现金的行李箱。听见车声,他慢条斯理戴上白手套,举起手里的U盘晃了晃:“时砚,你以为找到账本就能扳倒我?这里面,可是你父亲当年伪造账目、导致公司破产的证据。”
时砚浑身血液凝固。十五年前父亲跳楼的画面在眼前闪过,陆景深突然挡在他身前,冷笑出声:“你以为就你有底牌?”他点开手机,直播界面弹出——陈默导演正举着另一份账本面对镜头,身后站着数位被赵文斌打压过的艺人。
“林修然,”陆景深的声音混着雨声,冷得像冰,“现在,该算算总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