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芊芊初遇
九月的B城像个巨大的蒸笼，热浪扭曲着空气，连蝉鸣都显得有气无力。夏芊芊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落，在浅蓝色衬衫领口晕开一片深色痕迹。
"同学，需要帮忙吗？"一个戴着志愿者袖标的男生小跑过来。
夏芊芊摇摇头，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谢谢，我认识路。"
她抬头望向校门上方烫金的"B大学"三个大字，喉头突然发紧。一年了，整整复读一年，她终于站在了这里。手机屏幕亮起，是室友林小满发来的消息："到哪了？宿管阿姨在催登记了。"
"马上。"她简短回复，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校园地图上的"荷园"——男生宿舍区。
行李箱轮子在滚烫的柏油路上发出咔嗒声响，夏芊芊的脚步越来越快，最后几乎是小跑起来。紫薇树的花瓣被风拂落，像一场淡粉色的雪，粘在她汗湿的额头上也浑然不觉。
荷园门口进出的男生们纷纷侧目——一个拖着行李的女生直冲冲地往男生宿舍里闯，这景象实在罕见。
"唉唉唉，同学同学！"宿管阿姨从值班室冲出来，手里的蒲扇差点掉在地上，"这是男生宿舍！女生不能进！"
夏芊芊刹住脚步，胸口剧烈起伏："阿姨，我就找个人，两分钟！"
"那也不行！校规明明白白写着呢！"阿姨挡在门口，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你哪个院的？辅导员是谁？"
周围已经聚集了一圈看热闹的男生，有人吹起口哨，更多人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夏芊芊能感觉到自己的脸烧得发烫，但这不是因为炎热。
"陆许言！"她突然仰头大喊，声音清亮得能刺破闷热的空气，"陆许言！你给我下来！"
二楼窗户探出几个脑袋。
"陆哥，找你的！"有人回头喊了一嗓子。
"陆许言！你再不下来我就上去啦！"夏芊芊双手拢在嘴边，完全不顾形象地继续喊道。
宿管阿姨气得直跺脚："你这孩子怎么这样！我要记你名字了！"
夏芊芊从包里掏出学生证塞过去："记吧记吧，反正我今天一定要见到他！"
人群突然安静下来，自动分开一条路。夏芊芊的呼吸随之一滞。
一个高瘦的男生站在楼梯口，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他眉头微蹙，眼神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阳光从他身后照过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一年不见，陆许言的下颌线更锋利了，眉骨投下的阴影让他的眼神更加深不可测。
"夏芊芊。"他叫她的名字，声音像冰镇过的金属。
夏芊芊的喉咙突然干得厉害。她张了张嘴，那些排练了一路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
"这是你女朋友啊，陆哥？"一个穿篮球背心的男生凑过来，嬉皮笑脸地问。
陆许言没有回答，径直走向夏芊芊，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宿舍办好了？"
"还没......"夏芊芊的声音小了下去。
"先去报到。"陆许言转身就走，夏芊芊小跑着跟上，身后传来一阵起哄声。
他们穿过半个校园，谁都没有说话。夏芊芊偷偷瞄着陆许言的侧脸，他比去年更瘦了，眼下有淡淡的青色，像是长期睡眠不足。
"你......"夏芊芊刚开口，陆许言就停下脚步。
"文学院在这栋楼。"他指了指面前的建筑，"我还有课，先走了。"
"等等！"夏芊芊抓住他的手腕，立刻感受到他肌肉的紧绷，"我......我就是想告诉你，我考上了。"
陆许言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夏芊芊像被烫到一样松开。
"嗯，看到了。"他点点头，转身要走。
"陆许言！"夏芊芊又叫住他，"我们......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阳光太刺眼，她看不清陆许言的表情，只听见他轻轻叹了口气："夏芊芊，别这样。"
"哪样？"她固执地追问。
"你知道。"留下这三个字，陆许言头也不回地走了。
夏芊芊站在原地，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她慢慢蹲下来，抱住膝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
"同学，需要帮忙吗？"又是那个志愿者。
夏芊芊抬起头，挤出一个笑容："不用了，谢谢。"
计算机机房里，张健叼着冰棍刷校园论坛，突然喷了出来："卧槽，陆哥，你上头条了！"
陆许言头也不抬："关了。"
"《惊！大一新生当众表白计算机系男神》，点击量已经破千了......"张健坏笑着把手机转过来，"这小师妹挺勇啊，直接杀到男寝楼下。"
屏幕上是夏芊芊仰头喊人的照片，马尾辫甩出一道弧线，阳光下像只张扬的小狮子。
陆许言的手指在键盘上停顿了一秒："无聊。"
"听说她复读一年就为了考来B大找你？"张健挤眉弄眼，"可以啊陆哥，高中就祸害人家小姑娘。"
"闭嘴。"陆许言合上电脑，起身时碰掉了桌上的U盘。他弯腰去捡，却看到张健手机屏幕上，夏芊芊眼角那颗若隐若现的小痣。
那是她紧张时会发红的地方。
"对了，"张健突然正经起来，"机器人社团招新下周开始，你这个社长别又玩失踪。苏晴学姐问了好几次......"
"没空。"陆许言打断他，拿起外套离开。
文学院女生宿舍307室，夏芊芊正被三个室友围在中间。
"所以你们高中就认识？"林小满眼睛发亮，"他那时候就这么高冷吗？"
夏芊芊点点头，把洗漱用品一件件摆好："他是转学生，高三才来我们班。"
"然后你就一见钟情了？"另一个室友李敏促狭地戳戳她的腰。
"才不是！"夏芊芊耳根发热，"是机器人兴趣小组......他那时候还没这么讨厌......"
"现在全校都知道文学院的夏芊芊追计算机系的陆许言了。"第三个室友王悦晃了晃手机，"论坛都炸了。"
夏芊芊扑过去抢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她今天在男生宿舍楼下的照片，标题是《新生美女大胆求爱，计算机男神如何应对？》
"完了......"夏芊芊把脸埋进枕头里，"他肯定更讨厌我了......"
深夜的实验室只剩陆许言一人。显示器蓝光映在他脸上，代码行行流淌。他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里面静静躺着白天论坛上的照片。
鼠标悬在删除键上良久，最终移开。
窗外，香樟树的影子投在墙上，像极了那年夏天，科技馆外斑驳的树荫。
那是高三上学期，全市中学生科技创新大赛。夏芊芊作为校报记者采访获奖选手，陆许言是机器人设计比赛的第一名。
"你的机器人为什么叫'时光守卫者'啊？"夏芊芊凑近展台，好奇地打量那个造型精巧的金属装置。
陆许言当时正在调试程序，头也不抬："因为它能封存记忆。"
"哇，这么神奇？"夏芊芊的眼睛亮晶晶的，"能演示给我看看吗？"
陆许言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看了她一眼。夏芊芊记得很清楚，那天阳光很好，照得他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是蝴蝶脆弱的翅膀。
"密码是什么？"她问。
陆许言沉默了一会儿："一段日期。"
"什么日期？"
"不重要的日期。"他合上机器人的盖子，结束了对话。
后来夏芊芊经常借着校报采访的名义去机器人小组，渐渐发现陆许言虽然话少，但讲解技术问题时格外耐心。她开始给他带早餐，在他值日时留下来帮忙，甚至偷偷记下他喜欢的香草味冰淇淋。
直到高考前三个月，陆许言突然请了长假。再回来时，整个人更加沉默寡言。毕业典礼那天，夏芊芊鼓起勇气拦住他："你会报B大吗？"
陆许言看了她很久，久到她以为他不会回答。最后他说："别跟着我，夏芊芊。"
所以她复读了一年，拼命学习，只为了能站在他面前说："你看，我考上了。"
夏芊芊翻了个身，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经睡着了。她轻轻打开手机相册，里面有一张拍摄于科技大赛的照片——陆许言低头调试机器人时，她偷偷拍下的侧脸。
"这次我不会轻易放弃了。"她在黑暗中小声说。
第二天一早，夏芊芊就被林小满摇醒了。
"快看！"林小满把手机怼到她面前，"机器人社团今天招新！"
夏芊芊揉揉眼睛，屏幕上是一张宣传海报，最下方写着：社长：计算机系大二 陆许言。
"我要去！"她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差点撞到上铺的床板。
招新处设在学生活动中心前广场。夏芊芊赶到时，前面已经排了长队。她踮起脚尖张望，没看到陆许言的身影，只有一个女生在登记表后忙碌。
"姓名，学院，联系方式。"女生头也不抬地说。
"夏芊芊，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夏芊芊递上填好的表格。
女生突然抬起头，上下打量她："你就是昨天在荷园楼下大喊的那个？"
夏芊芊这才注意到女生长得很漂亮，栗色卷发，妆容精致，胸前别着"副社长苏晴"的名牌。
"是我。"夏芊芊坦然承认。
苏晴轻笑一声："机器人社不是追星的地方，我们需要的是有技术基础的人。"
"我可以学。"夏芊芊直视她的眼睛，"我高中参加过机器人兴趣小组。"
"哦？"苏晴挑眉，"那你告诉我，PID控制器三个参数分别代表什么？"
周围几个排队的同学发出窃笑。夏芊芊脸红了，但她没有退缩："我不知道，但我一周内可以学会。"
苏晴正要说什么，一个冷淡的声音插了进来："给她报名表。"
夏芊芊猛地回头，陆许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她身后，手里抱着一箱器材。
"许言，社团有规定......"苏晴的表情瞬间柔和下来。
"我说，给她表。"陆许言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疑。
夏芊芊接过表格时，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陆许言的。他迅速抽回手，箱子倾斜了一下，几个螺丝钉掉在地上，滚得到处都是。
"对不起！"夏芊芊立刻蹲下去捡。
"别动。"陆许言也蹲下来，他们的头差点撞在一起。
夏芊芊屏住呼吸，近距离看到陆许言睫毛在脸上投下的阴影。他身上的味道很干净，像是阳光晒过的棉布混合着一丝薄荷的清凉。
"这个......"夏芊芊从地上捡起一个小齿轮，突然愣住了。齿轮内侧刻着两个很小的字母：LY & XQQ。
LY——陆许言。XQQ——夏芊芊。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正想开口问，陆许言却一把抢过齿轮塞进口袋："面试下周一下午四点，实验室302，别迟到。"
说完，他抱起箱子转身就走。苏晴瞪了夏芊芊一眼，快步跟上。
夏芊芊站在原地，手里紧握着报名表，齿轮上那两个小小的字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那天下着小雨，夏芊芊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实验室门口。透过玻璃窗，她看到陆许言一个人在里面调试设备。他工作时表情很专注，眉头微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屏幕上的代码像流水一样滚动。
夏芊芊轻轻敲了敲门。
陆许言抬头，看到是她，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来得太早了。"
"我想......多准备一下。"夏芊芊走进来，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资料，"这是我这一周学的PID控制原理，还有......"
陆许言接过那叠纸，快速浏览了一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熬夜了？"
夏芊芊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但她笑得灿烂："值得。"
陆许言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为什么非要加入这个社团？"
"因为喜欢机器人啊。"夏芊芊眨眨眼。
"说实话。"
夏芊芊深吸一口气："因为这里有你在。"
实验室里安静得能听见雨滴打在窗户上的声音。陆许言转过身去继续调试设备，夏芊芊不确定自己是否看到他耳尖微微发红。
"坐吧。"他指了指旁边的椅子，"既然来了，我先教你基础操作。"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陆许言讲解了机器人的基本构造和编程原理。虽然他语气依然冷淡，但每当夏芊芊提问，他都会耐心解答，甚至主动演示一些复杂操作。
"你学得很快。"最后他评价道。
夏芊芊眼睛一亮："那我能通过面试吗？"
陆许言正要回答，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苏晴带着几个社团干部走了进来。
"哟，提前开小灶啊？"苏晴似笑非笑地说。
陆许言站起身："开始面试吧。"
面试过程比夏芊芊想象的严格。除了技术问题，还有团队协作测试和即兴编程挑战。当最后一个面试者离开时，天已经黑了。
"结果三天后公布。"苏晴宣布道，意有所指地看了夏芊芊一眼，"社团只要最优秀的人。"
夏芊芊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发现陆许言也不见了。她有些失落，但转念一想，至少今天他们单独相处了一个小时，这已经是进步了。
走出教学楼，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香。夏芊芊突然看见陆许言站在路灯下，似乎在等人。
"陆......"她刚要打招呼，一个中年女人从阴影处走出来，陆许言立刻迎上去。两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女人递给陆许言一个信封，他摇摇头推拒，但最终还是收下了。
女人离开后，陆许言站在原地很久，肩膀微微下垂，像是承受着无形的重量。夏芊芊从未见过他这样的表情，脆弱得让人心疼。
她犹豫着要不要上前，陆许言却突然转身，正好对上她的视线。
"你还没走。"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夏芊芊走过去："那是......"
"我母亲。"陆许言简短地回答，把信封塞进口袋，那个小齿轮从口袋里掉了出来，在路灯下闪着微光。
夏芊芊弯腰捡起，这次她确定自己没有看错，齿轮内侧确实刻着他们的名字缩写。
"这个......"她小心翼翼地问。
陆许言的表情瞬间变得警惕："还给我。"
"这是我们的名字，对吗？"夏芊芊鼓起勇气问，"为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陆许言抢过齿轮，"高中时随手刻的。"
"但你一直留着它。"夏芊芊指出。
陆许言沉默了一会儿："夏芊芊，有些事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那就告诉我复杂的那部分。"她向前一步，"为什么高三突然疏远我？为什么现在又装作不认识我？这个齿轮到底——"
"够了！"陆许言突然提高音量，"别自作多情了。我让你进社团是因为缺人手，仅此而已。"
夏芊芊被他的态度刺痛了："那你为什么保存论坛里我的照片？"
陆许言明显愣了一下："你......"
"张健告诉我了。"夏芊芊其实是在诈他，但陆许言的反应证实了她的猜测。
"删了。"他冷冷地说，"早就删了。"
夏芊芊突然笑了："你撒谎的时候，右眼会比左眼多眨一下。"
陆许言转身就走，夏芊芊冲着他的背影喊道："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不是一时冲动！齿轮上的名字是有意义的！"
陆许言没有回头，但他的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然后更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夏芊芊回到宿舍，发现林小满正在等她。
"怎么样？面试通过了吗？"林小满迫不及待地问。
"结果三天后公布。"夏芊芊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但我看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她描述了那个刻有两人名字缩写的齿轮，以及陆许言异常的反应。
"哇，这绝对有猫腻！"林小满兴奋地说，"他高中就暗恋你吧？"
夏芊芊摇摇头："如果是这样，他不会这么抗拒......更像是有什么秘密。"
"那就查清楚！"林小满握拳，"先从那个日期开始！"
"什么日期？"
"你不是说他高中的机器人叫'时光守卫者'，需要输入一段日期吗？"林小满分析道，"这肯定是关键！"
夏芊芊猛地坐起来："你说得对！但我不知道是什么日期......"
"想想看，会不会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你们第一次见面？他的生日？"
夏芊芊努力回忆，突然灵光一闪："等等，他妈妈今天给他的信封上好像有个日期......"
她闭上眼睛，试图重现那个画面："好像是......2009年8月？"
"这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夏芊芊摇摇头："不知道，但我会弄清楚的。"
三天后，机器人社公布了新成员名单，夏芊芊的名字赫然在列。第一次全体会议上，陆许言简短介绍了社团年度计划，将由新老成员组队参加全国大学生机器人大赛。
"现在分组。"苏晴拿着名单宣布，"第一组，陆许言、苏晴、张健......"
夏芊芊紧张地等待着，直到最后一个名字："......第十组，王磊、夏芊芊。"
她难掩失望，但转念一想，能进社团已经是突破。会议结束后，她主动留下来帮忙收拾场地。
"放着吧，有人收拾。"苏晴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别以为许言对你特殊照顾就得意忘形。"
夏芊芊平静地回应："我只是想帮忙。"
"离他远点。"苏晴压低声音，"你知道他前女友是谁吗？"
夏芊芊心跳漏了一拍："前女友？"
"就是我。"苏晴得意地笑了，"我们分手只是因为一些小事，很快就会复合。识相的就别捣乱。"
夏芊芊直视她的眼睛："如果你们真的会复合，你就不用专门来警告我了。"
苏晴脸色一变，正要发作，陆许言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夏芊芊，过来一下。"
夏芊芊快步走过去，心跳加速。陆许言带她走到走廊拐角，递给她一个U盘。
"基础教程和往届比赛资料。"他公事公办地说，"下周检查学习进度。"
夏芊芊接过U盘，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两人都像触电般缩了一下。
"谢谢。"她小声说，"我会认真学的。"
陆许言点点头，转身要走，夏芊芊鼓起勇气叫住他："陆许言！"
他回头，挑眉看她。
"2009年8月......"夏芊芊仔细观察他的表情，"对你来说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吗？"
陆许言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夏芊芊读不懂的情绪："谁告诉你的？"
"我......猜的。"夏芊芊老实回答。
"别打听与你无关的事。"陆许言的声音冷得像冰，"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他离开得那么匆忙，像是逃避什么可怕的回忆。夏芊芊站在原地，更加确信这个日期背后藏着重要秘密。
回到宿舍，她立刻插入U盘，里面果然全是机器人相关的学习资料。当她点开最后一个名为"比赛参考"的文件夹时，发现里面还有一个加密的子文件夹，需要输入密码才能打开。
"果然......"夏芊芊咬着嘴唇思索，"会是什么密码呢？"
她尝试了陆许言的生日、学号、手机号后四位，都不对。最后她输入了"200908"，屏幕闪烁了一下，弹出一个错误提示："密码错误，还剩4次尝试机会"。
夏芊芊不敢再试，决定先专注于学习基础知识。深夜，当她困得快要睡着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密码提示：齿轮上的日期。"
夏芊芊瞬间清醒过来。齿轮上的日期？那个刻有他们名字的齿轮上除了LY&XQQ外没有其他标记。她翻出手机里拍下的齿轮照片放大查看，在边缘处发现了一行几乎看不清的小字："2013.12.18"。
"这是......"夏芊芊皱眉思索，突然想起什么，翻出高中毕业照背面的日期——2013年12月18日，是他们毕业典礼的日子。
她的手微微发抖，输入"20131218"，加密文件夹应声而开。
里面只有一个视频文件，标题是"时光密码"。
夏芊芊点击播放，画面中是高中科技馆的场景，陆许言正在调试他的"时光守卫者"机器人。镜头晃动了一下，画面外传来夏芊芊自己的声音："能演示给我看看吗？"
视频中的陆许言抬起头，嘴角有一丝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密码是20131218。"
"为什么是这个日期？"画外的夏芊芊问。
"因为......"视频中的陆许言停顿了一下，"这是我想永远记住的一天。"
视频到此结束。夏芊芊呆坐在电脑前，心跳如雷。这段视频是谁拍的？为什么陆许言会保存它？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毕业典礼那天他会对她说"别跟着我"？
她关上电脑，望向窗外的月光。谜团似乎越来越多，但有一点她很确定——陆许言远没有表面那么冷漠，而她要找出真相，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碍。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