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卿没有笑，他平静地切换到最后一张图片——是改造前后的人流热力对比图。
"我的回答是：'当人们自然而然地在这个现代空间里，重现了祖辈们围坐交谈、孩童嬉戏的场景时，传统就已经活了。'谢谢。"
掌声雷动。池骋没有立刻鼓掌，他注视着台上那个微微鞠躬的身影，眼神深了几分。
"查查他的背景。"池骋对助理低声道，"所有资料。"
助理迅速在平板上操作："沈砚卿，29岁，清华建筑系本硕连读，师从陈国梁教授，曾获..."
池骋抬手打断："会后安排见面。"
助理面露难色："您下午三点有董事会..."
"推迟。"池骋的语气不容置疑。
演讲结束后，茶歇时间的人群立刻围上了沈砚卿。他礼貌地应对着各种恭维和业务询问，眼神却时不时飘向出口方向——这些社交让他疲惫。
"沈设计师。"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沈砚卿转身，对上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睛。男人比他略高半头，近距离看，那身剪裁精良的西装下是掩不住的强势气场。
"池总。"沈砚卿认出了这位地产大亨，微微颔首，"久仰。"
池骋唇角微勾："你的'四水归堂'理念，很精彩。"
"您听懂了。"沈砚卿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大多数人都只关注表皮设计。"
"大多数人都是庸才。"池骋直白道，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张名片，"有兴趣聊聊合作吗？"
沈砚卿接过名片。纯黑卡面上只有烫金的姓名和私人号码，没有公司职务。这在商业场合几乎是明示的特殊青睐。
"我的荣幸。"沈砚卿从公文包里取出自己的名片，素白底上印着简约的灰色建筑线条，"不过池氏的项目向来有固定合作方..."
"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池骋收起名片，"明天上午十点，池氏大厦28楼。"
这不是询问，而是通知。沈砚卿正要回应，一位工作人员匆匆走来。
"池总，王部长到了，在贵宾室等您。"
池骋皱了皱眉，对沈砚卿道："失陪。"转身前又补充一句，"别迟到。"
看着池骋离去的背影，沈砚卿轻轻摩挲手中那张黑色名片。助理小林凑过来，兴奋地小声问："老板，池氏是要找我们合作吗？那可是行业龙头！"
"不一定。"沈砚卿将名片收好，"池骋以眼光毒辣著称，他可能只是好奇。"
"但您刚才演讲时，他全程都在认真听！我注意到了！"
沈砚卿摇头："商业嗅觉而已。走吧，回去准备明天的资料。"
与此同时，朝阳区一家高端私立医院的骨科诊室里，姜小帅刚结束一台手术。他摘下口罩，露出那张温润如玉的脸庞，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冲淡了白大褂带来的严肃感。
"姜医生，3号诊室的病人等了二十分钟了。"护士提醒道。
姜小帅看了眼手表："再给我五分钟。"
他走进办公室，从抽屉里取出一本建筑杂志，快速翻到折角的那页。上面正是沈砚卿的专访，配图是他站在某个建筑模型前的侧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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