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觉很奇怪,微弱得像风中残烛带着明显的生涩和力不从心,像是一个从未学过安慰人的莽汉,试图用自己粗糙的方式去堵一个正在喷血的伤口。
它甚至无法真正平息腺体深处那撕裂般的痛苦,只是笨拙地徒劳地在伤口边缘轻轻拂过。
但是这笨拙的尝试,却像一道微光,刺破了肖战被痛苦和恐惧完全笼罩的黑暗。
肖战他在……安抚我?
肖战的身体在王一博禁锢的怀抱中剧烈颤抖,每一次细微的痉挛都清晰地传递到王一博紧绷的神经。
当怀中身体骤然失力的瞬间,王一博的呼吸猛地一窒,将那个失去意识的身体牢牢箍在怀里,防止他滑落。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空气中失控的薄荷香虽然被压制,但残留的痛苦气息依旧浓烈,与王一博体内强行收敛却还是翻腾不止的雪松余威激烈碰撞。
王一博维持这个姿势一动不动,像一尊在混乱风暴中心沉默的雕像,只有他剧烈起伏的胸膛和额角暴起的青筋泄露着强行压制信息素反噬所带来的巨大痛苦。
他微微侧过头,冰冷的视线扫过肖战苍白如纸的侧脸,目光最终定格在紧贴着自己胸膛的那片濡湿。
那是肖战痛苦崩溃时流下的泪水,浸透了他昂贵的西装前襟,留下冰凉黏腻的触感。
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某种更陌生,仿佛被那冰凉泪水灼烧般的痛感,在他心底一闪而过。
王一博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此刻的状态需要马上处理。
最重要的是,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肖战如此狼狈的样子,还有自己身上那失控的信息素残留。
他深吸一口气,以一种近乎粗暴却又带着保护意味的姿势,将昏迷的肖战打横抱了起来。
经过操作台时,他冷冷地瞥了一眼依旧闪烁着红光的仪器,眼神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门外,顾辞带着两个手下已等候多时,看到王一博抱着昏迷的肖战走出来,瞳孔猛地一缩。
顾辞“总裁。”
王一博“彻底消杀,数据恢复最高优先级。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去,包括你。”
王一博没有停留,抱着肖战径直穿过空旷的走廊,走向通往他私人专属区域的电梯。
电梯直达顶层,厚重的金属门无声滑开,王一博抱着肖战走到床边,动作有些僵硬地弯腰,小心翼翼地将人放在冰冷的丝绒床单上。
昏迷中的肖战似乎感觉到环境的变化,无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发出一声细微的带着痛楚的呻吟。
王一博“怎么了?”
王一博的动作顿了一下,直起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下沉重的阴影,将床上蜷缩着的人完全笼罩起来。
他看了好一会儿,眼神幽暗难辨。最终,他转身大步走出卧室,厚重的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拢,将那片冰冷和脆弱一同关在了里面。
王一博“李医生,带着你的团队和设备,立刻到顶层来处理信息素紊乱和精神力透支,要快!”
王一博拨通了一个加密号码,声音低沉而清晰
王一博“带上最好的外伤药。”
挂断电话,他没有再看那扇房门,径直走向客厅的吧台。他需要借助一点东西来压制体内翻涌的气血和那挥之不去的带着痛苦气息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