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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鹿月柠的力气耗尽了
或许是冰冷的雨水浇熄了一些怒火
或许是少年们那毫不掩饰、几乎要溢出来的担忧和焦急让她心软。
她停止了挣扎,任由他们半拥半簇地将她塞进车里,带回了她的公寓。
公寓里暖气开得很足,驱散了外面的寒意。
鹿月柠像被抽掉了骨头,疲惫地陷在客厅宽大柔软的沙发里
闭着眼,任由湿冷的礼服贴在皮肤上带来不适。
她不想说话,只想放空。
七个少年默契地忙碌起来。
丁程鑫去厨房煮姜茶,宋亚轩和刘耀文翻箱倒柜找干净的毛巾和她的家居服
张真源调高了暖气温度
贺峻霖小心翼翼地蹲在她脚边,想帮她脱掉湿透的高跟鞋。
严浩翔和马嘉祺则一人拿了一块巨大的、蓬松柔软的干毛巾。
严浩翔动作自然地靠近她,带着他身上特有的、混合了冷雨和淡淡木质香的气息。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毛巾温柔地、仔细地包裹住她湿漉漉的长发
温热的毛巾吸走水分,他的指尖偶尔不经意地擦过她敏感的耳廓和颈侧肌肤
带来一阵细微的、难以言喻的颤栗。
马嘉祺则沉默地拿起另一块毛巾,轻轻覆盖在她裸露的、被雨水冻得有些发白的手臂和小腿上
隔着柔软的布料,掌心带着热度,缓慢而有力地按压揉擦,试图驱散她肌肤上的寒意。
他的动作带着一种沉稳的、不容拒绝的力道,眼神却低垂着,看不清情绪。
其他少年也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声音压低了,却充满了关切:
刘耀文姐,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好不好?
丁程鑫姜茶马上好,驱寒的。
张真源别生气了,有什么事我们都在呢…
严浩翔柠姐,擦擦脸…
少年们的声音嗡嗡地响在耳边,带着青春特有的活力和毫不掩饰的担忧。
他们身上的热气混合着雨水的微腥和高级香水的尾调
形成一种独特的、充满荷尔蒙气息的包围圈,将她困在沙发这一方柔软的天地里
那些毛巾摩擦肌肤的触感,他们靠近时带来的体温,低沉的、带着磁性的絮叨声…
像一张无形的网,温柔地束缚着她,也奇异地安抚着她紧绷的神经。
身体深处涌上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紧绷了一整晚的弦骤然松弛。
鹿月柠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沾着未干的水汽。
她感觉自己像一艘在风暴中颠簸了太久的小船,终于驶入了平静的港湾。
意识模糊间,她甚至懒得分辨是谁的肩膀正好就在她偏头的位置。
她只是凭着本能,将沉重的、湿漉漉的脑袋,轻轻靠了上去。
那肩膀宽厚而温暖,带着令人安心的力量感和少年人特有的清冽气息
(或许是刘耀文?或许是马嘉祺?)
几乎是瞬间,那被靠着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随即,一种更加沉稳、更加包容的力量感从接触点传来,稳稳地承托住她所有的重量和疲惫。
周围的絮叨声也默契地安静了一瞬,只剩下毛巾摩擦衣料的细微声响和彼此清晰可闻的呼吸。
鹿月柠彻底放任自己沉入这片带着暖意和少年气息的黑暗里,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而均匀。
她累极了,睡着了。
湿发被严浩翔小心地拢在毛巾里,脸颊贴着不知是谁温热的颈窝,身上盖着少年们七手八脚找来的毛毯。
而那个被她靠着的少年,身体保持着绝对的静止
只有喉结,在暖黄的灯光下,极其轻微地滚动了一下。
他垂眸看着怀中卸下所有防备、脆弱又依赖的睡颜
眼神幽深如夜海,里面翻涌着无人能懂的、炽热又克制的暗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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