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悄然滑过数月。祁煜新工作室位于城郊安静艺术园区旧仓库改造而成。挑高空间巨大落地窗阳光毫无阻碍泼洒进来。空气常年弥漫松节油亚麻籽油种……属于“新生”混合木质调香薰干净气息。
那幅巨大《共生纪》占据主墙暖金沉蓝交织共生藤蔓阳光下流淌生命光泽。两枚相依珍珠画面心脏无声诉说们故事。
午后阳光斜斜穿过窗户地板上投下长长光斑。祁煜没画那幅宏大《共生纪》而支较小画架对窗边。画架上绷块中等尺寸画布。林晚坐窗边旧皮沙发手里捧本书并没看。微微侧着头目光落窗外庭院里株刚抽出嫩芽海棠树上神情宁静。阳光勾勒柔和侧脸线条温柔照亮耳垂上那枚带暗红印记珍珠耳钉。
祁煜专注调颜料。调色盘上再当年《夜》系列种窒息蓝黑而丰富暖色调：柔和米白温暖浅金沉静灰蓝还有点象征生命力嫩绿。画笔落画布上发出沙沙轻响再当年狂躁刮擦而沉稳带温度涂抹。
画得慢用心。画布上渐渐浮现林晚轮廓。当年蒙马特高地咖啡馆里被阳光镀上金边“太阳”模样也《寻晚》系列里遥及悲怆符号化光芒。画此刻——沉静坚韧带种历经风雨后温柔力量。阳光落发梢肩头耳垂上那枚珍珠画面中微小却异常清晰焦点那点暗红被阳光柔化像颗蕴含时光故事独特宝石温润坚定。
林晚似乎感觉到目光窗外收回视线看向。四目相对没有言语只有阳光两之间静静流淌。祁煜画笔顿顿嘴角勾起极浅却无比温暖弧度。林晚也微微弯弯唇角目光落回自己书上仿佛只被打扰瞬宁静。
沙沙笔声继续。
工作室另角靠近存放旧画具资料储物架。林晚前几天整理时蒙尘角落里意外发现被包裹严实画框。好奇拆开。
里面正三年前巴黎塞纳河左岸间疯狂画室里那张被揉皱丢弃背面写着“太亮光会灼伤眼睛”染血画布！它被精心绷新画框里但显然为展示。
画布正面当年被刮刀粗暴刮毁狂乱痕迹依旧狰狞。而背面那些用炭笔写下力透布背绝望字迹清晰可见。只画布背面右下角多行新用极细银色丙烯颜料写下几乎与画布原色融体字迹：
“此页已翻过留痕为序章。”
—— 共生纪 · 始
林晚手指轻轻拂过那行银色小字又抚过那些被时间凝固暗红血痕旧日炭笔字迹。没有惊愕没有痛楚翻涌只有种深沉带淡淡释然平静。将幅特殊“画”重新包裹好放回储物架深处。它再需要展示伤口而妥善封存属于“共生纪”开启之前序章。
走回窗边重新沙发坐下。阳光正移过来将整笼罩温暖光晕里。拿起书却并未翻开只微微仰起头闭上眼睛感受阳光温度。
祁煜停下画笔。画布上窗边小憩林晚已近乎完成。阳光勾勒安宁轮廓那枚珍珠耳钉画中散发着柔和坚定光芒。拿起支最小勾线笔蘸取点极其纯净带珠光效果白色颜料。
俯下身屏住呼吸用最轻最稳力道画中林晚耳垂珍珠旁边极其微小点上另颗几乎看见更小光点。
那自己那枚珍珠。它需占据显眼位置它就在那里安静依偎着共同折射着光。
放下笔长长舒口气。目光温柔流连画中安宁侧脸上又移到耳垂上真实带暗红印记珍珠。
“画完了？”林晚知何时睁开眼看向。
“嗯。”祁煜点点头声音带丝完成后松弛满足。拿起旁边块干净软布走到画架旁却擦笔而极其小心用布垫指尖轻轻触碰下画布上那枚刚点上久颜料未干透微小珍珠光点。
然后做让林晚微微睁大眼睛动作。
转身走到林晚面前微微俯身。手指带松节油颜料混合独属于气息极其轻柔小心翼翼碰碰耳垂上那枚真实带暗红印记珍珠耳钉。指尖触感温热珍重。
“幅画”看清澈眼眸声音低沉清晰带种郑重宣告“叫《窗边林晚》。”
顿顿目光扫过画架上那幅沐浴阳光中作品又落回林晚耳垂上那点温润光芒。
“它叫《珍珠纪》。”
阳光洒满工作室空气里弥漫颜料木质香气种无声深沉爱意。两枚真实珍珠耳畔温润生光画布上两颗微小光点彼此依偎。伤痕被妥善封存序章已然翻过。而们《珍珠纪》正沐浴共生之光里页页安静温暖地书写下去。
(彩蛋完)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