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变声期过后严浩翔的声音也变得低沉，与小时候那脆生生的声音不一样了，被触摸伤痕后发出“嘶“的一声，而后才低声解释道：“他们骂你。”

“嗯？”贺峻霖的尾音上扬，带有一丝调侃意味，“他们比你大两个年级，你又打不过他们，还要去打... ...傻呀？”

严浩翔轻轻哼了一声，又重复了一遍：“他们骂你。”

听到严浩翔固执的话后，贺峻霖又开始笑，今时不同往日，严浩翔发育过后比贺峻霖体型大一圈，贺峻霖就缩在严浩翔怀里抖，严浩翔有些不满地稍微收紧了手臂，夹了夹贺峻霖的腰，低声逼问道：“笑什么？”

贺峻霖从善如流地马上收起了笑，也用力控制住自己身体发抖，“没什么。”他否认道。

他又坐起来，伸手打开了小夜灯，严浩翔被刺眼的光逼着手掌向上遮了遮自己的眼睛，“干什么？”他问。

贺峻霖的动作很突然，让人猜不透。

贺峻霖从旁边提来一个医药箱，“给你上药，傻瓜。”

严浩翔没动，“在学校涂过了。”想让贺峻霖别担心。

“那跟哥哥上的药能一样吗？”贺峻霖不满地打开医药箱。

严浩翔腹诽你算什么哥哥，在学校还当做不认识我。但还是乖巧地换了只手遮眼睛，伸出受伤的手臂，递给贺峻霖。

喷雾尽数喷洒在伤口上，发出连续不断的“呲呲”声，先是冰凉，再慢慢发暖发烫，想到肚子上也挨了好几拳，不治白不治，严浩翔撩开自己的睡衣，想让贺峻霖给他肚子上也喷点喷雾。紧实的腹部皮肤上布满了或青或紫的淤青痕迹，跪在他双腿之间的贺峻霖又开始笑得抖起来。

严浩翔咬了咬牙，语气装得恶狠狠的，“我变成这样还不都是为了给你出气，不想让你受委屈，你这小没良心的还嘲笑我。”说着伸手想去推搡贺峻霖的肩膀。

逆着光，看不清贺峻霖的表情，严浩翔的手摸索到贺峻霖的脸边，刚准备用力，两滴冰冷的液体落在了他手心。

严浩翔的动作顿了顿，他愣住了，然后又快速地支撑自己坐直，忍着腹部撕裂般的疼痛，先屈起指关节蹭了蹭贺峻霖的卧蚕上的泪珠，再用手掌包住贺峻霖的脸，在他的脸上毫无章法地胡乱擦着。

贺峻霖越过了他慌乱的手，扑上前来，用力搂住了他的脖子，脸埋在严浩翔颈窝之中，湿冷的液体蹭得严浩翔肩上湿了一片，头埋下去时，人讲话时闷闷的，听不太清，带着另一个人的身体一起震动。

他说谢谢他，严浩翔觉得这句话好像融在了自己体内，震得他整个人都发晕。

小剧场

贺峻霖所以你当时是怎么想的？

严浩翔（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会儿）那几个男的当时说你是关系户，说你是因为家里有钱才能评上优秀三好生。

贺峻霖所以呢？

严浩翔（急切）我知道你不是，是因为你真的很优秀！

贺峻霖（含笑）好吧，如果是现在22岁的你你还会选择去打他们吗？

严浩翔（肯定地）会啊。

贺峻霖好吧，看来还是没成长。

严浩翔这不是成不成长的问题，如果是有关你的话，到102岁我也会选择冲上去挥起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