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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房淬银

绝世:命运逆转

雪地上猩红的“报仇”二字,如同两团凝结的血痂,在灰白天光下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寒意。霍雨瞳扑倒在冰冷的字迹旁,小小的身体蜷缩着,滚烫的额头紧贴着刺骨的雪地,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带起一小片融化的雪痕。高烧像无形的火焰在她体内肆虐,与体外的严寒激烈交锋,将她脆弱的意识撕扯得支离破碎。

混乱的呓语在滚烫的唇齿间滚动,破碎不成句:“娘……冷……杀……” 偶尔,那布满血丝、紧闭的眼皮下,瞳孔深处会极其短暂地掠过一丝微弱的银灰色流光,如同深埋冰层下的闪电,一闪即逝。每一次流光闪过,她小小的身体都会随之剧烈地抽搐一下,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沉重的脚步声踩踏着积雪,“咯吱…咯吱…”地由远及近。声音在空旷的雪地里显得格外清晰。

“喂!那边雪地里趴着个什么玩意儿?”一个粗嘎的声音响起,带着不耐烦。

“还能是什么?又是哪个贱婢冻死的崽子呗!晦气!”另一个声音更显刻薄,“大清早的,尽给老子添堵!”

“咦?等等……那雪地上……写的啥?”粗嘎的声音带着一丝惊疑。

脚步声停在了不远处。两道高大的、穿着杂役灰布棉袄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彻底笼罩了雪地上那个小小的身躯和旁边猩红的字迹。

霍雨瞳的意识在灼热与冰冷的夹缝中挣扎,隐约听到了人声,但无法分辨具体内容。她只觉得一股粗暴的力量猛地抓住了她后背的棉袄,将她整个人像拎破麻袋一样从雪地里提了起来!

刺骨的寒风瞬间灌入单薄的衣衫,冻得她一个激灵,昏沉中发出一声短促的痛哼。身体悬空,虚弱的四肢无力地垂下。

“嗬!还有气儿!”拎着她的杂役汉子嗤笑一声,随手将她翻转过来。霍雨瞳苍白带血、紧闭双眼的脸庞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当杂役的目光落在霍雨瞳脸上,尤其是无意间扫过她那双紧闭、却眼睑微微跳动、仿佛内里有什么东西在挣扎的眼睛时,汉子脸上的表情猛地一僵!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源自本能的寒意毫无征兆地窜上脊背,让他下意识地就想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妈的,这小杂种……”他低声咒骂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忌惮,抓着霍雨瞳后领的手也松了几分力道。

“管她死没死透!这写的什么东西?!”另一个杂役显然没注意到同伴的异样,他的注意力完全被雪地上那两个猩红刺目的字吸引了。他蹲下身,用粗糙的手指抹开字迹边缘的浮雪,露出了下面被血染透、冻得发硬的冻土。“报……仇?”他辨认着,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荒谬和一丝被冒犯的愤怒,“报仇?!她?向谁报仇?反了天了!这贱种!”

“报仇”二字,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两个杂役的怒火和某种被触犯尊严的戾气。在这等级森严如同铁壁的白虎公爵府,一个连最低贱杂役都不如的“小杂种”,竟敢在府邸的土地上刻下如此大逆不道的字眼!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饶恕的僭越和挑衅!

“不知死活的东西!”拎着霍雨瞳的杂役也被同伴的怒火点燃,刚才那点莫名的寒意瞬间被暴戾取代。他眼中凶光一闪,手臂猛地用力,将霍雨瞳小小的身体狠狠掼在冰冷的雪地上!

砰!

一声闷响。霍雨瞳的身体在雪地上弹了一下,滚了两滚,溅起一片雪沫。剧烈的撞击让她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了一线!

就在那一瞬间!

两个杂役汉子同时感到一股冰冷的、仿佛能穿透皮肉的视线扫过自己!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瞳孔深处,一抹冰冷锐利的银灰色流光如同淬毒的针尖,极其短暂却无比清晰地闪烁了一下!那光芒里没有孩童的恐惧,只有一种被强行压抑的、源自灵魂深处的冰冷杀意!

“啊!”刻薄的杂役离得最近,被这目光一扫,如同被无形的冰锥刺中,竟骇得怪叫一声,猛地向后跌坐在地,脸色瞬间煞白。

“妖…妖孽!”拎人的杂役也倒抽一口冷气,抓着霍雨瞳后领的手像被烙铁烫到一样猛地松开,惊魂未定地后退两步。刚才那一眼带来的心悸感,比数九寒天掉进冰窟窿更甚!

霍雨瞳眼中的银光只持续了不到一息,便如同耗尽了所有能量,迅速熄灭、隐没。她再次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小小的身体在雪地上蜷缩成一团,剧烈地咳嗽起来,嘴角溢出带着血沫的白气。刚才强行睁眼带来的反噬,如同重锤砸在早已不堪重负的神经上。

短暂的惊骇过后,是更汹涌的、被羞辱的暴怒!

“装神弄鬼的小畜生!”跌坐在地的杂役恼羞成怒,猛地爬起来,抬脚就朝着蜷缩的霍雨瞳狠狠踹去,“叫你报仇!叫你瞪老子!”

粗重的靴底裹挟着风声,眼看就要落在霍雨瞳单薄的脊背上。

“住手!”一声低沉威严的断喝,如同闷雷般在雪地上炸响!

一个穿着管事藏青色棉袍、身形干瘦、颧骨高耸的中年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他背着手,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三角眼如同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扫视着雪地上的混乱场面——蜷缩颤抖的小小身影、旁边猩红刺目的“报仇”二字、以及那两个惊怒交加、正要行凶的杂役。

“李…李管事!”两个杂役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抬起的脚僵在半空,脸上的暴戾瞬间化为惶恐,慌忙躬身行礼。

李管事没有理会他们,阴沉的目光先是死死钉在雪地上那两个血字上,瞳孔微微收缩,随即又缓缓移向蜷缩着的霍雨瞳。当他看清霍雨瞳那张苍白带血、紧闭双眼的小脸时,眉头不易察觉地拧了一下,眼神深处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光芒——厌恶、忌惮,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源自某种陈年旧事的隐痛。

他踱步上前,靴子踩在雪地上,发出轻微的“咯吱”声。最终停在霍雨瞳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冰冷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水,浇在霍雨瞳滚烫的皮肤上。

“拖走。”李管事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冷得像这地上的积雪,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丢进西院最角落的柴房。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也不许给她一口水、一粒米。”

他的目光最后扫过雪地上那两个猩红的大字,嘴角扯出一个冰冷刻薄的弧度,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近乎诅咒的恶意:“报仇?呵……小杂种,先熬过你娘的老路再说吧!我倒要看看,你这双眼睛,能邪门到几时!”

“是!是!”两个杂役如蒙大赦,哪里还敢有半分犹豫。刻薄杂役立刻弯腰,这次不敢再用手碰触,而是粗暴地用脚将蜷缩的霍雨瞳踢得翻了个身,然后和另一个杂役一起,一人抓住她一条冻僵的手臂,像拖一条死狗般,粗暴地将她从雪地上拖拽起来,朝着西院最荒僻、最阴冷的角落拖去。

粗糙的积雪地面摩擦着霍雨瞳单薄的后背和裸露的脚踝,留下两道凌乱的拖痕。她毫无反抗之力,头无力地垂着,枯黄的头发散乱地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嘴角不断溢出的带血白气,证明她还残存着一丝微弱的生命迹象。

意识沉浮在无尽的黑暗与灼热的岩浆之间。身体被拖拽摩擦的剧痛、骨头磕碰在冰冷地面上的钝响、杂役粗鲁的咒骂声……这些感觉断断续续地冲击着她残存的意识,却又被更强大的眩晕和灼热所淹没。

“哐当!”

一声沉重的、带着腐朽木料气息的撞击声,如同最后的丧钟,在她混沌的意识边缘炸开。

她被粗暴地甩了出去,身体撞在冰冷坚硬、堆满粗糙木柴的角落。腐朽的霉味、灰尘的气息、还有浓重的、陈年木屑的苦涩味道,瞬间将她淹没。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被用力关上、落闩。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彻底消失。

西院最角落的柴房。比冰窖更死寂,比雪地更绝望的囚笼。

黑暗,粘稠得如同实质的墨汁,带着陈年灰尘和腐朽木头的窒息气味,瞬间将霍雨瞳彻底吞没。这里没有冰窖里那种纯粹到极致的寒冷,却充斥着一种更令人绝望的、阴湿的、缓慢渗透骨髓的寒意。霉烂的气息无孔不入,钻进她的鼻腔,刺激着她滚烫的喉咙,引发一阵阵剧烈的呛咳。每一次咳嗽都震得胸腔剧痛,牵扯着被拖拽摩擦出的伤口,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高烧如同跗骨之蛆,在她体内疯狂燃烧。意识在灼热的地狱和冰冷的深渊之间反复坠落。破碎的画面如同被狂风撕扯的旗帜,在黑暗的视野里疯狂旋转、闪现:

冰窖深处燃烧的银焰!张魁那张因恐惧而扭曲的油脸!飞溅的鲜血和冰棱!萍儿姐姐青紫冰冷的嘴唇!雪地上猩红刺目的“报仇”二字!李管事那双阴沉刻薄、如同淬毒冰锥的三角眼……

“娘……冷……”滚烫的唇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带着血沫的腥甜。在极致的痛苦和混乱中,母亲那温柔哼唱的摇篮曲幻觉再次出现,如同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根稻草,带着虚幻的暖意,试图抚慰她撕裂的灵魂。可紧接着,李管事那冰冷恶毒的诅咒如同毒蛇般钻入耳中:“熬过你娘的老路……看看你这双眼睛能邪门到几时……”

娘的老路?

这个词像一把生锈的钝刀,狠狠剜进霍雨瞳混乱的意识深处!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着巨大悲伤、深入骨髓的冰冷恐惧以及对这世间所有不公的滔天恨意,如同沉寂的火山,在她濒临崩溃的灵魂深处轰然爆发!

嗡——!

霍雨瞳的大脑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被这极致的痛苦、仇恨和濒死的绝望彻底点燃、引爆了!比冰窖那次更加狂暴!更加彻底!

剧痛!无法形容的剧痛瞬间席卷了每一寸神经!仿佛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在她头颅内部疯狂穿刺、搅动!又仿佛有极寒的冰流在她脑髓深处汹涌奔腾!冰与火两种极致的力量以她的头颅为核心,展开了惨烈无比的厮杀与融合!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如同濒死野兽般的嘶吼从她喉咙深处挤出,小小的身体在冰冷的柴堆上猛地弓起,如同被无形的巨力强行拉扯!四肢剧烈地抽搐、痉挛!指甲在粗糙的木柴上疯狂抓挠,留下道道带血的划痕!

就在这灵魂都仿佛要被撕裂的痛苦巅峰——

霍雨瞳那双一直紧闭的、或是痛苦紧闭的眼睛,在绝对黑暗的柴房里,霍然睁开!

不再是微弱闪烁的银灰流光!

是爆燃!是倾泻!

两束凝练到极致、纯粹到令人心悸的银白色光芒,如同沉睡亿万年的寒冰之魂骤然苏醒,带着洞穿一切虚妄、解析万物本源的冰冷意志,从她的瞳孔深处轰然爆发!瞬间刺破了柴房内粘稠的黑暗!

光芒所及之处,世界被彻底颠覆!

不再是模糊的黑暗轮廓。柴房里的一切,在她此刻的视界中,被分解、重构,纤毫毕现地展露无遗!

目光扫过身下粗糙的木柴。在银焰燃烧的瞳孔中,每一根木柴的纹理都如同放大了千百倍的沟壑山川,清晰得能看清木质纤维的走向、断裂处的毛刺、甚至木纹深处沉积的、极其微小的灰尘颗粒!这些微观的细节,不再是杂乱无章,而是以一种蕴含着某种“规律”的方式排列组合,清晰地呈现!

目光掠过不远处堆叠的柴垛。视线竟然毫无阻碍地穿透了表层堆积的柴禾,看到了后面几层木柴的摆放结构,看到了柴垛深处被虫蛀出的细小孔洞,甚至看到了孔洞里一只正在缓慢蠕动的、米粒大小的黑色甲虫!它的甲壳纹路、细足上的绒毛,都清晰得如同在眼前!

这还不是全部!

当她燃烧着银焰的目光投向紧闭的柴房木门时,一种更加玄奥的感知降临了!

木门在她眼中不再是简单的障碍物。她的视线轻易穿透了厚重的、布满裂缝的门板!清晰地“看”到了门外!

门外,那个之前负责看守、被李管事命令不得靠近的杂役,正裹着破旧的棉袄,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缩着脖子打盹。这并非视觉的直接穿透,而是一种更加本质的“解析”!

霍雨瞳的“目光”穿透了木门的阻隔,直接“捕捉”到了门外空间里存在的“信息”——空气的微弱流动轨迹、门外杂役身体散发出的微弱热量轮廓、他呼吸时胸腔的起伏、甚至……他体内那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如同风中残烛般的驳杂魂力!那魂力如同浑浊的溪流,极其缓慢地在他几条粗陋的经脉中懒散地流淌着,运行的轨迹、节点、甚至其中几处明显的淤塞和涣散之处,都如同绘制好的经络图,赤裸裸地呈现在她燃烧的银眸之中!

门外杂役似乎被柴房里霍雨瞳那声压抑的嘶吼惊动,迷迷糊糊地嘟囔了一句什么,翻了个身,换了个姿势继续打盹。他体内那点微弱的魂力也随之微微波动了一下,轨迹出现了短暂的紊乱。

这一切,都被柴房内那双燃烧的银眸,清晰无比地“看”在“眼”里!

掌控!

一种前所未有的、对周身环境信息绝对掌控的感觉,如同汹涌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霍雨瞳的意识!虽然伴随着头颅撕裂般的剧痛,但这痛苦之中,却蕴含着一种令人战栗的、近乎全知的强大!

她猛地低下头,目光投向自己那只因抓挠木柴而再次破裂流血的手掌!

嗡!

视线聚焦的刹那,一种奇妙的连接建立了!

掌心那几道细小的伤口,在她燃烧着银焰的瞳孔注视下,被瞬间放大、解析!她能清晰地“看”到皮肤破损处的细胞结构,看到缓慢渗出的血珠在冷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晶!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能“感知”到空气中极其稀薄的、无处不在的冰属性能量粒子!这些肉眼无法察觉的微小存在,在灵眸银焰的绝对洞察力下,如同夜空中的星辰般清晰可见!

它们原本无序地飘散在空气里。然而,当霍雨瞳的意志,带着强烈的“愈合”与“汲取”的渴望,透过燃烧的银眸凝视着自己的伤口时——

那些空气中细微的冰属性粒子,仿佛受到了无形的君王敕令!它们开始不再无序飘散,而是极其明显地、争先恐后地朝着她掌心的伤口汇聚而去!丝丝缕缕,如同受到磁石吸引的铁屑!

冰凉!一种比之前清晰强烈百倍的冰凉触感,顺着伤口边缘的皮肤,如同涓涓细流,源源不断地渗入!这冰凉并非单纯的寒冷,它带着一种奇异的“活性”,所过之处,带来一种强烈的、伤口被冰镇麻痹后的舒缓感,甚至……一丝极其微弱的、促进伤口边缘细胞收缩、减缓血液渗出的“愈合”倾向!

与此同时,一股微弱却异常清晰的能量暖流,顺着掌心伤口被冰属性粒子刺激而活跃起来的细微经脉,逆流而上,缓缓汇入了她小腹丹田的位置!这股暖流极其微弱,却异常精纯,比她之前吞食冻鱼残骸所获得的那点驳杂暖流,要精纯凝练得多!它如同黑暗中的一缕星火,顽强地燃烧着,不仅驱散了一丝脏腑的阴寒,更让她因高烧而灼痛不堪的身体,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清凉慰藉!

灵眸!这才是她眼睛真正的力量!洞察!解析!掌控!甚至……牵引能量!

巨大的震撼和狂喜如同电流般窜遍全身,瞬间压倒了头颅撕裂般的剧痛!霍雨瞳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剧烈地颤抖起来!

然而,这狂喜只持续了短短一瞬。

柴房外,那个靠着墙打盹的杂役似乎被柴房里霍雨瞳身体剧烈颤抖带起的细微声响再次惊动。他极其不耐烦地、含混地咒骂了一句:“吵死了!小瘟神!” 随即,似乎是发泄不满,也可能是想震慑一下里面的“邪祟”,他调动起体内那点微薄得可怜的魂力,朝着柴房木门的方向,毫无章法地、粗暴地释放了一丝魂力威压!

这威压极其微弱,对于魂师而言如同清风拂面。但对于此刻精神力高度凝聚、灵眸全开、如同精密仪器般感知着周围一切的霍雨瞳来说——

嗡!!!

那丝微弱但带着明显恶意和混乱波动的魂力威压,穿透木门,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地、毫无缓冲地砸在了她毫无防备、且因全功率运转灵眸而变得异常敏感脆弱的精神感知上!

“噗——!”

霍雨瞳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弓,一口滚烫的鲜血再也抑制不住,从喉头狂喷而出!鲜红的血雾在燃烧的银色眸光映照下,显得格外凄厉!

眼中的银焰如同被泼了滚油的烈焰,先是猛地一盛,爆发出刺目的光芒,仿佛要将整个柴房的黑暗都点燃!但紧接着,这强盛的光芒如同回光返照,剧烈地摇曳、闪烁了几下,随即如同风中残烛,迅速黯淡、收缩!

剧痛!比之前强烈十倍、源自灵魂深处的撕裂剧痛疯狂席卷!眼前瞬间被无边的黑暗和爆裂的金星充斥!刚刚建立的、那种对周身环境绝对掌控的奇妙连接,如同崩断的琴弦,瞬间断裂、消失!

“呃……”霍雨瞳发出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呜咽,燃烧的银眸彻底熄灭,光芒敛去,只留下瞳孔深处一片死寂的、因剧痛而扩散的黑暗。她软软地瘫倒在冰冷粗糙的木柴堆上,身体因为巨大的痛苦和精神反噬而不受控制地剧烈痉挛、抽搐。每一次抽搐都带出更多的鲜血,染红了身下的木柴。

黑暗重新统治了柴房。

只有那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腐朽的木头气息,在死寂中无声地弥漫。

门外,杂役似乎满意于自己魂力震慑的效果,嘟囔了一句“安静了”,翻了个身,继续他的打盹。他永远不会知道,自己那点微末的魂力,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给柴房里那个濒死的孩子带来了怎样毁灭性的精神冲击。

霍雨瞳蜷缩在黑暗和血泊中,意识如同碎裂的琉璃,在剧痛的深渊里沉浮。灵眸觉醒带来的狂喜和掌控感被瞬间碾碎,只剩下更深的痛苦和虚弱。

然而,就在这濒临彻底崩溃的意识碎片中,一点冰冷的星火,却顽强地、死死地钉在了灵魂的最深处。

那是李管事那张阴沉刻薄的脸,和他那句如同诅咒的话语:

“熬过你娘的老路……看看你这双眼睛能邪门到几时……”

娘的老路……邪门的眼睛……

剧痛和黑暗如同咆哮的潮水,一次次试图将她彻底吞没。但每一次沉沦,那点冰冷的星火就灼烧一次,带来撕裂般的痛楚,却也带来一丝不肯熄灭的清醒。

活下去。

看清楚。

弄明白。

然后……

柴房外,寒风呜咽着掠过屋檐,如同无数冤魂的哭泣。柴房内,血腥味在黑暗中无声地发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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