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下学期的空气里弥漫着试卷和咖啡的味道。连续几个月的高强度复习，让每个学生的脸上都挂着黑眼圈，眼神呆滞得像被抽走了灵魂。
终于，在某个周一的早晨，班主任宣布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这周五，全体高三团建！”
教室里瞬间爆发出一阵欢呼，有人甚至激动地把课本抛向了空中。
——
周五清晨，大巴车前。
“我们坐一起吧！” 张桂源一手拉着张函瑞，一手招呼陈奕恒，“快来快来！”
三人欢天喜地地钻进了车厢后排，像小学生春游一样兴奋。
而另一边，气氛却有些微妙。
杨博文刚要跟着张桂源他们上车，沈之南突然拦在他面前：“博文，我们坐前面吧？”
他的笑容依旧完美，但杨博文却莫名感到一阵疲惫。
“啊...好。” 杨博文勉强点头，余光瞥见左奇函默默跟了上来。
三人并排坐下，杨博文靠窗，左奇函在中间，沈之南坐在过道旁。
怎么感觉这么别扭...
——
车程过半。
沈之南似乎察觉到了杨博文的疏远，开始不遗余力地找话题——
“博文，你听说隔壁班那对情侣的事了吗？”
“上周的模拟考最后一道大题，你用了哪种解法？”
“对了，你最近在看什么动漫？”
杨博文机械地应答着，眼皮越来越沉。
好吵...为什么和左奇函聊天就不会这样？
他想起昨天晚自习，左奇函偷偷传给他的纸条——
【猜猜我在你抽屉里放了什么？】
杨博文摸出一盒草莓牛奶，是他最喜欢的口味。左奇函总是这样，不用他说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博文？你在听吗？” 沈之南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
“啊？哦...在听。” 杨博文勉强集中注意力，但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模糊。
他的脑袋一点一点，像只困倦的小猫，最终不受控制地歪向一边——
左奇函的肩膀及时接住了他。
“嘘。” 左奇函对沈之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不容置疑。
沈之南的笑容僵在脸上，但最终还是闭上了嘴。
该死...又被抢先一步。
他盯着杨博文靠在左奇函肩上的睡颜，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
后排的气氛截然不同。
“然后呢然后呢？” 张函瑞眼睛发亮，“教导主任真的在器材室抓到他们了？”
陈奕恒疯狂点头：“千真万确！据说当时那对情侣正在...” 他做了个亲吻的手势。
“哇哦——” 张桂源夸张地捂住嘴，“刺激！”
三人笑作一团，完全没注意到前排的暗流涌动。
——
目的地到了。
杨博文被左奇函轻轻摇醒：“醒了？你要不再缓会儿，免得下车摔个大马趴。”
“得了吧，” 杨博文揉揉眼睛，“你可盼着点我好吧。”
他望向窗外，青山环绕，湖水湛蓝，远处还有一片开满野花的山坡。
“这里风景好好啊。” 杨博文感叹。
左奇函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嗯。” 顿了顿，又补充道，“天天学习都要被逼疯了，老登们终于想起来让咱放松放松了。”
杨博文噗嗤一笑，正要回应，突然被一股力量拽走——
“我找杨博文有点事！” 沈之南强硬地拉着他往湖边走去，回头对左奇函说，“你先过去吧！”
左奇函站在原地，眼神冷了下来。
你以为谁都听你话啊？
他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
湖边。
沈之南直视杨博文的眼睛：“你还喜欢我吗？”
“啊？” 杨博文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就是想知道。” 沈之南上前一步，“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高三只剩这点时间了。”
杨博文下意识后退：“这么突然吗？我考虑考虑吧。”
“你不是喜欢我吗？” 沈之南又逼近一步，“正好我也喜欢你。”
杨博文皱起眉头：“我觉得谈恋爱无论什么情况都要好好考虑一下，你说不是吗？”
沈之南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恢复温柔：“噢，是的。”
“我想好了再给你答复。” 杨博文转身要走。
“我期待你的回复哦~” 沈之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杨博文头也不回地挥挥手，心里乱成一团。
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不远处的大树后，左奇函默默攥紧了拳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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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眠噫（作者）今天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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