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过年

今年钟赋予和贺嘉衡先在郁阙那过。

钟赋予主动跟着郁阙在厨房帮忙。贺嘉衡也不无聊，和郁重在地毯上玩积木。

"小重，别缠着你哥哥！"郁阙把五岁多的郁重从贺嘉衡怀里抱下，"多大了还要抱！"

他瞥了眼贺嘉衡微微隆起的腹部，语气里带着点无奈的关切，"你还怀着孕呢，别老惯着他。"

"爸，我会注意的。"贺嘉衡温和地应着，手不自觉地轻抚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肚子，目光追随着郁重在地毯上爬来爬去的身影。

郁阙把遥控器递给他，“你现在坐着看电视，待会小允来。”

郁阙说完又回到厨房忙着准备年夜饭。灶台上的烟火腾起细密的热气，他利落地切着菜，没留意门铃何时响了。

直到江允清脆的声音传来："郁叔叔！我们来啦——"

"爸爸！"郁重像只欢快的小雀儿，看见贺烈眼睛都亮了，"江允哥哥！"他放下手里的玩具，蹦蹦跳跳地扑向两人。

郁阙才擦了擦手走出来。一抬眼，正撞见贺嘉衡整个人僵在沙发里——原本靠在抱枕上的身体微微前倾，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沙发扶手，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烈哥，厨房正好缺个打下手的人。"郁阙不动声色地开口，语气如常，却朝厨房方向抬了抬下巴，"你帮我把那袋面粉搬到案板边上？"

见贺烈点头走过去，他立刻转向钟赋予，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小钟，你陪嘉衡休息。”

钟赋予立刻会意，挨着贺嘉衡在沙发上坐下，轻声安抚："嘉衡，没事的。"他自然地揽住贺嘉衡的肩膀，帮他放松紧绷的肌肉。

郁阙又弯腰揉了揉郁重的脑袋，"小重，江允哥哥难得来，带他去看看新玩具？"

小朋友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拽着江允的衣角往卧室跑，"江允哥哥快来看！我有一艘宇宙飞船！"

郁阙低头切菜时，刀尖在案板上顿了顿。趁着贺烈转身拿调料的间隙，他擦了擦手去拿水果，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怎么突然过来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贺烈正在翻炒的锅铲顿了一下，"嗯，临时有点事办完，想着顺路过来看看。"他语气平静，眼睛却忍不住往沙发方向瞟了一眼——贺嘉衡还窝在那里，整个人缩在钟赋予身边，连余光都没分给他。

饭菜上桌时，郁阙招呼着大家围坐。贺嘉衡挨着钟赋予坐在餐桌一侧，身体微微倾向他，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

贺烈夹了一筷子红烧排骨，动作自然地放到贺嘉衡碗里，语气平淡："多吃点，你怀着孕。"

餐桌瞬间安静了一瞬。

钟赋予夹菜的手微微一顿，抬眼看向贺嘉衡。郁阙正给郁重盛汤，动作顿了顿，但很快恢复自然。江允低头扒饭，装作没看见。

贺嘉衡的手指猛地收紧，碗边发出轻微的碰撞声。他垂着眼睫，没接话，也没动那块排骨，只是平静地开口，"我不喜欢吃排骨。"

空气里弥漫着微妙的紧绷感，连电视里播放的春晚背景音都显得格外清晰。

贺烈夹菜的手悬在半空，顿了几秒，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神明显冷了下来。

钟赋予轻轻拍了拍贺嘉衡的后背，若无其事地夹走那块排骨，放进自己碗里，对贺嘉衡笑了笑，"我正好想吃这个。"然后转头对贺烈说，"我挺喜欢吃排骨的，谢谢爸。"

饭后，贺烈放下筷子，淡淡地对钟赋予说，"你来书房一趟，我有事跟你说。"他的目光在贺嘉衡身上一扫而过，语气平静而不容拒绝。

钟赋予看了看贺嘉衡，后者微微点头，眼神平静地示意他去。钟赋予便放下碗筷，跟着贺烈去了书房。

书房门关上后，贺嘉衡轻轻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郁阙给郁重擦了擦嘴。

江允低声问，"小重，想不想去阳台看烟花？"

小朋友立刻欢呼着跑向阳台。

郁阙转头看向贺嘉衡，"你没事吧？"语气里带着关切。

贺嘉衡摇摇头，"我没事，让他们谈吧。"他的声音很平静，但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反正...他们迟早要谈的。"

郁阙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陪着贺嘉衡坐回沙发上，等待钟赋予回来。

书房内，贺烈坐在书桌前，手指敲击着桌面，神色严肃。钟赋予站在对面，静待他开口。

"你和嘉衡......"贺烈顿了顿，语气低沉，"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

钟赋予点头，"是的，爸。"

"你们有自己的生活方式，但有些责任是必须承担的。"贺烈似乎在斟酌词句，随后语气放缓，"他怀着孕，情绪和身体都会比平时脆弱，需要有人时刻关注。家里的琐事尽量别让他操心，营养要跟上，作息也要规律。"

钟赋予点头，"爸，您放心，我一直都很注意嘉衡的身体状况。家里的事我们都有安排，嘉衡不舒服的时候我会调整他的作息，营养方面也一直很重视。"

“小允，你也不说找个伴，谈个恋爱。”郁阙又操心江允了，“要不要我……”

“不用了郁叔叔，现在挺好的。”江允揉着郁重的发顶，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就在这时，书房门打开了，钟赋予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看起来和进去之前没有什么两样。

“爸，那我先回去了。”钟赋予对贺烈说道。

贺烈点了点头，“嗯，路上小心。”

钟赋予走到贺嘉衡身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那郁叔叔，贺叔叔，我也回去了。”江允也离开了。

江允独自一人来到山顶，找了个空旷的地方坐下。他抬头望着夜空，等待着新年的到来。

周围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江允的心中有些孤独，但他并不感到害怕。他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让他可以好好地思考自己的内心。

新年的钟声敲响了，江允的心跳也跟着加速。

“五、四、三、二、一！”

刹那间，天空中绽放出璀璨的烟花。江允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撼，他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仰头望着夜空。

烟花的光芒照亮了他的脸庞，也照亮了他内心的孤独。

他想起了赵抒，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是否也在看着这美丽的烟花。

“新年快乐。”江允轻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忧伤。

钟赋予和贺嘉衡在烟火中相拥……

这一刻，他们感受到了彼此深深的爱意和对未来的无限憧憬。

他们知道，无论未来会遇到什么困难和挑战，只要他们携手同行，就一定能够克服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