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影 其实可以很近

深夜的暴雨来得毫无征兆。我蹲在南京路街角的屋檐下，相机包紧紧护在怀里。为了赶拍一组城市夜景，我错过了末班地铁，此刻浑身湿透，导航显示最近的共享单车还在两公里外。

林夏遭了……

雨幕中，霓虹灯的光晕在积水里扭曲成斑斓的漩涡。我缩着肩膀翻手机，忽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抬头时，对上一双熟悉的杏眼——是王俊凯。他穿着黑色连帽衫，头发凌乱，手里攥着半湿的伞，身后跟着两个戴口罩的随行人员

林绍林老师？你怎么在这儿？

我抬头望向他，只见他摘下了帽子，发梢上滴着水

我慌张的起身，裤角溅起了一点泥泞

林夏拍摄任务……

林夏手机进水了，没有办法叫车

话音未落，他已将伞柄塞到我手里

林绍拍摄作业完成了吗？

林夏差不多了

林绍好，我助理开车来了，先上去避避雨

随行人员低声提醒：小凯，记者可能会拍到。

林绍（摆摆手）淋雨生病了，更麻烦

这句随意的关心，让我想起演唱会那晚他护住灯牌女孩的样子。

坐在车里，我攥着伞发呆。车内空调吹散寒意，后视镜里映出林绍低头擦手机的侧脸——他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似乎在处理工作消息，又似乎在掩饰某种不安。

林绍林老师，上次拍我的照片……能单独发我一份吗？

林绍突然的开口，语气像是在试探

林夏（我心跳突然加快，慌忙的翻着相册）您工作室不是有官方图吗？

林绍（轻笑，转头向车窗外看去，的路灯在他眼底投下流动的光）我想看看真实的——比如，四楼朋友举灯牌时的手抖

我发送照片时，余光瞥见他锁骨下方有枚淡青色的蝴蝶纹身，翅膀线条纤细，仿佛随时要挣脱皮肤。正要细看，像是注意到我的目光停留在他的锁骨处，他已收起手机回答我说

林绍纹身是小时候粉丝画的，一直没洗掉（他的目光很温柔，说话的方式也是如此）

林绍有次签售会，小姑娘用马克笔在我手上画了只蝴蝶，说希望我带它飞得更高（感慨）

雨声渐小，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林绍你总是拍演唱会，自己上过台吗？

我摇头，指尖无意识摩挲伞柄上的刻痕——那是父亲生前送我的相机店的标志。

林绍明天下午有空吗？

林绍我有一个……非公开的练习室，想找人拍一些舞蹈片段

林夏这……（犹豫）

林绍看出了我的顾虑，开口说

林绍就当……就当普通约拍，好吗？（紧张）

林夏可是你之前……

林绍我需要真实的记录，不是宣传照，他们之前给我拍的没有感情，可是在你的镜头里我看到了我眼里流露出的感情

林绍行吗？报酬就按市场价给你

林夏当然没问题，王老师这是我的荣幸

车行驶的很快，抵达公寓楼下时，雨已经停了

林绍（递了一盒感冒灵给我）防感冒的，上次下雨送给粉丝的药，还剩了一些

林夏谢谢！

我接过药盒，看见药盒上面赫然贴着一张便利贴‘每日两颗’，字迹清晰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迅速的道完谢后，转身向家的方向跑去

那夜，我反复放大照片里他的蝴蝶纹身。马克笔的痕迹早已模糊，但翅膀的弧度依然倔强。他藏起锋芒，却将粉丝的涂鸦烙在肌肤上——这道光，原来也有自己的影子。

次日练习室，我架好相机，见他对着镜子反复调整舞步。汗水浸透衬衫，蝴蝶纹身随动作舒展，仿佛即将破茧

拍摄间隙，他忽然递来一杯热可可

林绍你总冷着脸，但其实你的脸上有酒窝，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我怔愣住，镜头里的他忽然转身，逆光中蝴蝶翅膀与笑容重叠，我快门按下，只见他轻声说

林绍光与影的距离，其实可以很近

雨夜的蝴蝶，最终飞进了我的镜头，也飞进了我筑起的高墙缝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