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是终究如往常一般过去,转过一圈又一圈的齿轮,发出咔嚓咔嚓始终如一的单调乏味的声音。有些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我们是可以慢慢将之淡忘的,但有些事情,它只会变得越来越浓稠,重重的沉淀在心底。
我知道,我是如此。对于琛,他在我心里的痕迹太重了,是不可能轻易抹去的。于是常常会有想念。尽管心里亦是清楚明白,这样的感情。只能允许让他越稀薄越好。
六月末考完试我做了决定,准备考研,也选定了广州的一所高校,或许是因为琛,但事实上我自己也并不清楚。我给琛打了个电话,我们已经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通电话了,电话接通的时候彼此之间忽然找不到任何的言语,保持了比第一次通话还要长的沉默。然后。还是我先开口,我说琛,我想来广州。琛在电话的那一端沉默了良久,然后他说,那你来吧。
依就是广州火车站凌晨一点,只是这一次是琛早已在出口处等着我。看到我拖着个箱子出现在路口,他就跑到我跟前主动的帮我拿箱子。我把箱子转到他手上,然后看着他说,琛我来了。琛回答,嗯,来了。
然后我又说,琛,我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琛伸出他的另一只手摸了摸我的头说,我也以为你已经把我忘了,小盆友。
琛,这段时间怎么都没有和我联系?
我只是以为时间可以让我们慢慢的去忘记,忘记一切事情。我们如此这般如同是在玩火,最终会伤着对方和自己。
琛,那你为什么答应让我来广州?
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到你说要来,想着是要拒绝,但出口的却是同意你来。
琛已经离校,在一家上海知名的外资公司做翻译,薪水比较可观。在读研学校的附近,琛临时租了一个房子,1室1厅虽然很小,但也可以算是一个家。琛的生活简单如一,白天去公司上班,晚上待在家里看书,看电影,很少出去。有时候坐在电脑前写一些文字,处理公司的文件或是兼职做一些文件、资料的翻译。一个人的家里,总是显得清净。
我把衣物和书籍备考的资料都带过去了,准备在广州待一个暑假,在琛那里看书、备考。琛亦是知道我的任性,要我做出承诺,答应他要好好看书,以学习为重,等一开学就回去,不能轻易的拿未来做赌注。
琛帮我在他的母校报了一个考研政治补习班,英语的补习任务就交给他自己。白天琛按例去公司上班,我一个人留在家里。看一本又一本的厚厚的英语书,背英语单词,做大量的模拟习题,有课的时候,就独自一个人去学校上课,晚上更多的时候是他替我补一些英语,一切都如同以往的学校生活。
琛给我买了一本记事台历,要求我每天都订一个看书的计划,清清楚楚的写在上面,等一天过后撕下日历纸的时候回想一下当天的任务是否都已完成。这给了我一种强烈的时间紧迫感,看书的效率也有所提高,但同时也让我清楚明白,撕掉一张日历只就意味着距离我们分开的时候又近了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