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侦探学院》的录制棚里,空调风裹着咖啡香钻进蒲熠星的衣领。他抱着电脑缩在角落的沙发里,指尖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上的代码行像他脑海里的思绪一样密密麻麻。隔壁桌的齐思钧正和石凯嬉闹,笑声撞在棚顶的灯光上,他却充耳不闻——直到一杯温热的牛奶放在他手边。
“别熬了,待会儿录节目该困了。”
郭文韬的声音像浸了温水,带着点惯常的调侃。他坐在蒲熠星旁边,伸手把他面前的咖啡杯推远了些:“咖啡喝多了心慌,我带了热牛奶。”
蒲熠星抬头瞥了他一眼,嘴角扯出一点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当老妈子了?”
“这不是怕你累坏了?”郭文韬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手腕,温度透过袖口渗进来,“上次看你凌晨三点发朋友圈说‘代码写不完’,我就把你的咖啡机调成了定时关闭。”
蒲熠星的笑僵了僵。他低头搅动着牛奶,杯底的奶皮泛着淡黄的光,像郭文韬刚才眼底藏不住的温柔。他想起上周自己故意把电脑留在公司,就是不想让郭文韬知道自己又在加班——可这个男人还是找了过来,带着热牛奶和一脸“我都知道”的表情。
“谢谢。”他小声说,手指攥紧了杯子。
郭文韬没说话,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他的手掌带着点薄茧,蹭得蒲熠星的头皮有点痒,却又让他想起小时候妈妈摸他头的样子。那时候他总觉得妈妈的手是世界上最好闻的,现在郭文韬的手,好像比妈妈的味道还让人安心。
录制的间隙,蒲熠星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刷手机。郭文韬倚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当蒲熠星的微信提示音响起来时,郭文韬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是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发了一张和其他嘉宾的合影,里面蒲熠星笑得很开心。
“阿蒲,”郭文韬走进来,坐在他旁边,伸手把他的手机抽走,“录节目就好好录,别理他们。”
蒲熠星愣了愣:“怎么了?”
“没什么。”郭文韬把手机塞进自己的口袋,手指轻轻勾住他的手腕,“跟我在一起,就别看别人。”
蒲熠星的心跳突然加快。他看着郭文韬的眼睛,里面没有玩笑,只有认真。他想起上次和郭文韬去超市,郭文韬指着货架上的薯片说“这个热量太高,不许吃”,却在蒲熠星偷偷拿了一包藏在身后时,笑着把他抱起来转了一圈;想起上次自己发烧,郭文韬守了他一整夜,凌晨三点给他煮粥,粥里加了他最爱吃的红枣;想起上次自己在舞台上紧张,郭文韬在后台握着他的手说“我相信你”——这些细碎的小事,像星星一样凑成了他的整个星空。
“好。”他轻声说,手指勾住郭文韬的衣角,“跟你在一起,我就看你好不好?”
郭文韬的眼睛亮了亮。他伸手把蒲熠星抱进怀里,下巴抵在他的头顶,闻着他头发上的洗衣粉味:“你这样说,我都要骄傲了。”
蒲熠星靠在他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像小时候听妈妈讲睡前故事时的心跳一样安稳。他想起自己曾经害怕孤独,害怕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他,可现在,郭文韬的手紧紧抱着他,像要把他揉进骨子里。他知道,这个男人不会让他失望——就像他永远不会让郭文韬失望一样。
晚上录完节目,已经是深夜。郭文韬开车送蒲熠星回家,车里的空调开着,放着他们一起喜欢的歌。蒲熠星靠在窗户上,看着外面的路灯一盏盏掠过,突然说:“韬韬,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郭文韬握着方向盘的手顿了顿,侧头看了他一眼:“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可是……”蒲熠星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我有时候会很烦,会莫名其妙地发脾气,会不接你电话……”
“我知道。”郭文韬打断他,声音放得很轻,“你只是怕我不够爱你,怕我会离开你。”
蒲熠星的心跳漏了一拍。他看着郭文韬的眼睛,里面的温柔像一汪深潭,把他所有的不安都淹没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郭文韬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离开你。”
蒲熠星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他伸手抱住郭文韬的脖子,把脸埋在他的怀里:“好,那我们一起。”
郭文韬笑了。他收紧手臂,把蒲熠星抱得更紧:“好,我们一起。”
车停在蒲熠星家楼下,郭文韬跟着他上楼。蒲熠星的公寓很小,但收拾得很干净,阳台上摆着一盆绿萝,叶子翠绿得像他的眼睛。郭文韬走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热好后又端到客厅:“喝杯牛奶再睡。”
蒲熠星接过杯子,指尖碰到他的手,温度像他的人一样暖。他抬头看着郭文韬,眼睛里带着点笑意:“你是不是把我当小孩子了?”
“你不是小孩子。”郭文韬坐在他旁边,伸手擦掉他脸上的眼泪,“你是我的小朋友,我要一直宠着你。”
蒲熠星的笑更深了。他把杯子放在茶几上,伸手抱住郭文韬的脖子,吻了上去。他的吻带着点奶香味,像他喝的牛奶一样甜。郭文韬回应着他,手放在他的腰上,把他抱得更紧。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他们身上,像给他们披了一层银纱。
清晨六点半,天光微亮。
郭文韬睁开眼时,身旁的蒲熠星正蜷缩成一团,长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呼吸均匀而浅淡。他静静凝视了片刻,伸手将滑落的被子往上拉了拉,盖住对方露在外面的肩膀。
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第三下时,郭文韬终于收回目光。他轻轻掀开被子,动作刻意放得很轻,生怕惊扰到还在熟睡的人。赤脚踩在地板上时,一丝凉意窜上脊背,他皱了皱眉,却还是毫不犹豫地走向浴室。
水声响起后不过五分钟,蒲熠星在药物作用下翻了个身,右手无意识地摸向床头柜抽屉——那里藏着把瑞士军刀,刀刃比他导师评价表的分数还锋利。
"醒了?"郭文韬的声音混着水汽从浴室传来,带着沐浴露的清香。
蒲熠星的手指顿在抽屉把手上:"...嗯。"
当郭文韬围着浴巾出来时,蒲熠星已经支起身子靠在床头,黑色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处一片泛红的抓痕——那是昨夜某个失控的瞬间留下的印记。他正盯着手机屏幕,眉头紧锁,不知道在看什么。
"在查我的行程?"郭文韬擦着湿发走过去,单膝跪上床沿,顺手抽走他手里的手机,"今天上午十点有拍摄,下午......"
"我知道。"蒲熠星打断他,声音比平时低哑,"我又不是小孩子。"
:郭文韬挑眉,将手机放在一旁,俯身撑在蒲熠星两侧的枕头上。晨光勾勒出对方紧绷的下颌线,他忽然伸手,拇指蹭过蒲熠星眼下淡淡的青影:"昨晚三点还在回工作邮件?"
.蒲熠星偏过头躲开他的触碰:"别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
浴室里传来吹风机启动的嗡鸣,郭文韬却充耳不闻。他捉住蒲熠星试图转身的肩膀,强迫对方直视自己的眼睛:"我说过多少次,身体不舒服就要请假。"掌心下的肌肉明显绷紧了,像只随时准备炸毛的猫,"还是说..."拇指加重力道按在突起的腕骨上,"你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
蒲熠星猛地抽回手,翻身下床的动作带翻了床头的水杯。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刺耳。
:" 郭文韬!"他抓起散落在地上的衬衫胡乱套上,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你到底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郭文韬慢条斯理地系好浴巾,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他弯腰捡起一块玻璃碎片,锋利的边缘在指腹划出一道血痕也浑然不觉,
"担心我?"
鲜血滴在地毯上,形成暗红色的圆点。
蒲熠星呼吸一滞,几步冲上前夺过那片玻璃。他盯着郭文韬流血的手指,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别扭地拽过对方手腕按在自己唇边。温热的吐息拂过伤口,他低声嘟囔:"...笨蛋。"
郭文韬眸光一暗,反手扣住他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牙膏的薄荷味混着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蒲熠星挣扎着推开他时,发现自己的睡衣纽扣不知何时少了两颗。
"七点二十。"郭文韬退开半步,若无其事地用毛巾包扎伤口,视线却落在对方凌乱的衣领上,"来得及吃早餐。"
蒲熠星抓起扔在椅子上的外套,却在迈步时被拽住衣角。郭文韬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耳畔:"晚上七点,我来接你。"手指轻轻摩挲着那截裸露的脖颈,上面还留着他昨夜情动的印记,"别让我等太久。"
门关上的瞬间,蒲熠星瘫坐在床上,盯着那两颗缺失的纽扣发呆。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是郭文韬发来的消息:「记得喝牛奶,别喝冰的。咖啡最多一杯。——T」
他咬住下唇,把脸埋进被褥里。这个控制狂,连他喝什么都要管。可当想起方才那个霸道的吻,和掌心里残留的温度,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窗外,郭文韬倚在车边,目光落在公寓楼层的某个窗口。确认那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后,他才转身走向驾驶座,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GPS显示距离拍摄地还有二十分钟车程,足够他处理完那些碍眼的"潜在威胁"。手机屏幕亮起,是助理发来的今日行程安排——以及,某位最近频繁联系蒲熠星的合作方资料。
郭文韬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眼神逐渐冷冽。他打开Excel表格,新建了一栏:「风险等级评估——蒲熠星周边人际关系」。
晨光中,他的侧脸线条坚毅而专注,仿佛在解一道至关重要的数学题。而在那道题里,唯一的正确答案,永远只会是那个还在被窝里挣扎的、别扭又可爱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