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时白钰没什么胃口，筷子在碗里戳着米饭，心思全飘到那条陌生短信上。傅司涎给他夹了块糖醋排骨，指尖碰到他手背时，察觉到他皮肤发凉。
【宝宝在走神。】
【是因为下午那条短信？】
【查了发信人的号码，是空号，IP地址在城西。】
【城西废弃工厂……三年前处理过的那批人，就藏在那一带。】
白钰捏紧筷子——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抬眼时正对上傅司涎的目光，对方夹菜的手顿了顿，心声软下来：【别怕，有我在。】【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白钰突然把排骨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我才不怕，就是觉得那人有点蠢，约在废弃工厂，俗不俗？”
傅司涎的眼底漾起笑意，伸手擦掉他嘴角的酱汁：“是挺俗的。”
【但宝宝想去，对吗？】
【想知道三年前的事。】
【那就让他去。】
【正好，把藏在暗处的老鼠都引出来，一次性解决。】
晚饭后傅司涎送白钰回家，车停在白家巷口时，白钰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却被对方攥住手腕。傅司涎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进他手心——是枚小巧的定位器，形状像颗纽扣。
“戴上。”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明天晚上，我在工厂外等你。”
【宝宝要是敢摘下来，就把他的脚踝用锁链锁起来。】
【只锁一点点，不会疼的。】
白钰捏着那枚定位器，指尖被硌得发麻，却故意扬起下巴：“傅总这是怕我跑了？”
傅司涎倾身靠近，温热的呼吸扫过他耳廓：“是怕有人伤你。”他的唇擦过白钰的耳垂，留下滚烫的触感，“记住，不管听到什么，都别信。”
【三年前的事，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但那些脏东西，不该让宝宝听见。】
白钰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突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咬了一口：“知道了，傅叔叔。”
他推开车门跳下去，走到巷口时回头，看到傅司涎还坐在车里，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着，目光一直追着他的背影。
【宝宝走路的样子，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明天那些人要是敢吓到他，就把他们的舌头割下来。】
白钰摸了摸口袋里的定位器，突然觉得那枚小小的金属片烫得惊人。
第二天晚上十点，城西废弃工厂。
白钰站在锈迹斑斑的铁门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角落里突然亮起手机屏幕，一个穿着黑帽衫的人影从柱子后走出来，声音嘶哑：“你果然来了。”
“你是谁？”白钰握紧口袋里的定位器，指尖沁出冷汗。
那人扯下帽子，露出张布满疤痕的脸，眼神怨毒：“我是三年前被傅司涎搞垮的林氏集团的少东家，林坤。”
他举起手机，屏幕上跳出段视频——画面里是三年前的雨夜，傅司涎站在林家别墅门口，手里捏着份文件，语气冰冷：“签了它，饶你父亲一命。”
【这就是你喜欢的人，为了吞并林家，连老人家都不放过。】林坤的声音像淬了毒，“你以为他为什么盯着你？因为你爸当年帮过他！他接近你，就是想利用白家巩固地位！”
白钰的指尖微微发颤，却听见口袋里的定位器轻轻震动了一下——是傅司涎发来的消息：【别信他的话，待在原地，我来了。】
林坤突然从背后拽出根钢管，猛地朝白钰砸过来：“傅司涎不是疼你吗？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护你一辈子！”
白钰下意识闭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落下。睁开眼时，傅司涎正挡在他身前，后背硬生生挨了那一下，闷哼声在厂房里格外清晰。
“傅司涎！”白钰扑过去扶住他，看到他深色的衬衫瞬间渗出暗红的血迹。
傅司涎反手将他护在身后，眼神冷得像冰：“林坤，三年前留你一命，是让你反省，不是让你来找死。”
【宝宝有没有被吓到？】
【后背有点疼，但不能在宝宝面前露出来。】
【这些人，脏了宝宝的眼。】
林坤举着钢管还想冲过来，却被突然从门外涌进来的保镖按在地上。傅司涎没看他，只是转身捧住白钰的脸，指腹擦过他发白的脸颊：“没事了。”
白钰的视线黏在他渗血的后背，声音发颤：“你流血了……”
【宝宝的眼眶红了。】
【是心疼我吗？】
【有点开心，又有点后悔。】
【不该让他来这里的。】
傅司涎握住他发抖的手，将那枚定位器轻轻捏在两人掌心：“回家，我慢慢告诉你。”
警车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白钰被傅司涎护在怀里往外走，经过林坤身边时，听见那人还在嘶吼：“他在骗你！他连自己亲弟弟的死都不在乎，怎么可能对你真心！”
白钰的脚步猛地顿住。
傅司涎的身体瞬间绷紧，握着他的手骤然收紧。
【……】
【他怎么会知道这件事？】
【宝宝听到了。】
【不能让宝宝知道……绝对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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