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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疗室柔和的光线下,王楚钦深邃的眼眸不再是训练场上那种冰冷的锐利,也不再是刚才面对孙颖莎他们时的愠怒。
那里面沉淀着一种纪元元从未见过的、浓稠得化不开的复杂情绪。
有懊恼,有审视,还有一种……近乎执拗的、不容置疑的专注。
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在她因为羞涩而微微泛红的眼尾和鼻尖停留片刻,最后重新落回她手腕上。
那圈红痕在冰敷下颜色似乎淡了一些。
他缓缓松开了握着冰袋的手。
冰袋的寒气瞬间失去了掌心的熨烫,变得纯粹而刺骨。
但他并没有立刻起身。
他那只虚扶在她手臂上的手,缓缓下移,带着一种刻意的、缓慢的速度,修长的手指轻轻落在了那圈淡化的红痕边缘。
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微温的皮肤。
纪元元浑身一颤,像被细微的电流击中,瞬间屏住了呼吸。
王楚钦的指腹带着薄茧,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描摹的力道,沿着那圈红痕的边缘,轻轻摩挲了一圈。
那触感粗糙、微凉,却又带着一种奇异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痒意。
像羽毛轻搔,又像带着某种无声的烙印。
他抬起眼,深邃的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漩涡,牢牢攫取住她瞬间变得慌乱失措的眼眸。
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寂静的理疗室里响起,带着一种穿透灵魂的力量,清晰地烙印在两人之间粘稠的空气中:
王楚钦“这印记,消了也得记着。”
他的指腹带着薄茧,在她手腕内侧那圈淡化的红痕边缘,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近乎描摹的力道,摩挲着。
粗糙的触感混合着冰敷后残留的凉意,像带着微弱的电流,顺着皮肤下的神经末梢一路窜上脊椎,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酥痒和悸动。
“这印记,消了也得记着。”
低沉沙哑的话语,如同最滚烫的烙印,狠狠砸在纪元元混乱的心湖上。
她猛地抽回手,手腕却被他另一只大手稳稳地托住,动弹不得。指尖下是他手臂贲起的坚硬肌肉线条,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感。
纪元元“哥哥……”
她声音带着细微的颤抖,像被逼到悬崖边的小兽。
王楚钦没有理会她的哀求。
他深邃的目光沉沉地锁着她瞬间涨红的脸颊和慌乱躲闪的眼眸,那里面翻涌着浓稠得化不开的暗色情绪,有懊悔,有审视,更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
他指腹的力道加重了些许,沿着那圈红痕的轮廓,近乎残酷地反复描摹,仿佛要将这圈因他失控而留下的痕迹,更深地刻进她的骨血里。
王楚钦“记着谁碰过。”
他声音压得更低,如同恶魔的低语,裹挟着滚烫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
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倒刺的钩子,狠狠扎进纪元元的心脏。
羞耻、委屈、还有一丝被彻底标记的奇异战栗在她胸腔里疯狂冲撞。
她眼眶发热,蓄满了生理性的泪水,却倔强地咬着下唇,不让它掉下来。
王楚钦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和紧咬的唇瓣,深邃的眼底似乎掠过一丝极其复杂的波动。
他摩挲她手腕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但那只大手依旧稳稳地托着她的手腕,没有松开。
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然后,他缓缓直起身,高大的阴影再次将她完全笼罩。
他不再看她手腕的红痕,目光沉沉地落在她低垂的眼睫上。
王楚钦“冰袋拿着。”
他语气恢复了一些惯常的冷硬,但仔细听,似乎又比刚才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
他将冰袋塞进她另一只空着的手里,动作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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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兔加更(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