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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的训练馆,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在地胶上投下明晃晃的光斑。
空气里弥漫着熟悉的橡胶和汗水的气息,但似乎又多了点别的什么。
一种无形的、带着窥探和八卦意味的张力,在队员们之间无声流动。
纪元元抱着记录板,像只受惊的兔子,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穿梭在休息区分发运动饮料。
手腕上那只深蓝色的护腕,此刻像一道灼热的枷锁,紧紧束缚着她的存在,也吸引着四面八方探究的目光。
脸颊又开始隐隐发烫。
她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慌不择路地朝器材区的方向逃去。
刚跑到一排高大的力量训练器械后面,稍微松了口气,准备绕过去时,却不期然撞进了一个宽阔而坚实的胸膛。
纪元元“唔!”
额头撞上硬邦邦的胸肌,带着熟悉的、运动后微热的汗味和清爽的皂角气息。
纪元元痛呼一声,踉跄着后退一步,手里的记录板差点脱手。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纪元元惊魂未定地抬头,瞬间对上了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王楚钦。
他刚结束一组器械训练,额发微湿,几缕碎发贴在饱满的额角,赤裸的上身肌肉贲张,蒙着一层细密的汗珠,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他正低头看着她,眉头微蹙,似乎对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有些不满。
王楚钦“慌什么?”
他低沉的声音响起,带着运动后的微喘,磁性十足。
纪元元“没…没什么!”
纪元元的心跳瞬间飙到了极限,脸颊更是烫得惊人。
她慌乱地想抽回被他扶住的手臂,手腕上护腕的触感和他掌心传来的热度,让她瞬间联想到昨夜厨房里的一切,羞窘得恨不得立刻消失。
王楚钦非但没有松开,反而握着她的手臂微微用力,阻止了她的退缩。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她通红的脸颊和慌乱躲闪的眼神,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那眼神锐利,仿佛能穿透她拙劣的掩饰。
他握着她的手臂,力道不轻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只有他沉稳的呼吸声和她自己狂乱的心跳。
就在纪元元感觉快要窒息时,王楚钦忽然动了。
他握着她的手臂,将她往自己身边轻轻带了一下,让她完全站在自己身侧,高大的身躯如同屏障,隔开了器材区外所有可能的窥探视线。
然后,他松开了她的手臂。
就在纪元元以为“警报解除”,暗自松了口气时,王楚钦那只刚刚松开的大手,却极其自然地、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意味,向下滑落,精准地握住了她垂在身侧的右手手腕——戴着深蓝色护腕的那只手腕。
他的掌心滚烫,带着薄茧,完全包裹住了护腕包裹下的腕骨。
那力道不重,却带着一种绝对的掌控和不容挣脱的意味,如同一个无声的宣告。
纪元元浑身剧震,像被一道无形的电流瞬间贯穿。所有的感官都疯狂地聚焦在手腕上——隔着那层深蓝色的布料,他掌心滚烫的温度和不容错辨的力道清晰地烙印上来。
她的脸颊瞬间爆红,连脖子都染上了一层绯色。
她想抽手,手腕却被他牢牢地圈握着,纹丝不动。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指腹的薄茧隔着护腕布料,轻轻摩挲着她腕骨凸起的弧度,带来一阵阵令人头皮发麻的细小电流。
王楚钦“走。”
王楚钦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是询问,是陈述。
他甚至没有看她,目光平视前方,仿佛握着她的手腕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说完,他迈开长腿,拉着她——或者说,是牵着她——就这么旁若无人地,朝着训练馆另一头的放松拉伸区走去。
他的步伐沉稳,不快不慢。
纪元元被他牵着手腕,亦步亦趋地跟着。
手腕上是他掌心滚烫的包裹和指腹若有似无的摩挲,那热度透过护腕,几乎要将她的皮肤灼伤。
她能感觉到身后无数道目光像芒刺一样扎在背上,羞耻感如同海啸般将她淹没。
纪元元“哥哥……”
她带着哭腔,小声地、徒劳地抗议着,试图挣扎了一下。
王楚钦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微微收紧了一下,传递过来一个无声的、带着警告意味的信号。
他依旧没有回头,只是侧过脸,深邃的眼眸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王楚钦“拉伸。”
他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目光重新看向前方,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纪元元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
脸颊烫得惊人,手腕被他握着的地方更是滚烫一片。
羞耻、慌乱、无措,还有一种被他强势纳入羽翼下、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宣告归属的奇异悸动,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她只能僵硬地被他牵着,像个提线木偶,在所有人或明或暗的目光洗礼下,一步一步走向拉伸区。
每一步,都像踩在烧红的炭火上。
每一步,手腕上那滚烫的烙印感都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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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兔加更(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