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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疗室的门在王楚钦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走廊的光线和声响。
消毒水和药油混合的浓烈气味弥漫在空气中,光线柔和。
纪元元僵坐在铺着白色消毒床单的理疗床边,双手依旧紧紧攥着身下的床单,指节微微泛白。
膝盖和手肘处,卡通图案的创可贴覆盖着细微的擦伤,冰袋的凉意丝丝缕缕渗透皮肤,缓解着火辣辣的刺痛,却丝毫无法冷却脸颊滚烫的温度和心口那片兵荒马乱。
手腕上,深蓝色的护腕紧紧圈着,像一道沉默的烙印,时刻提醒着刚才通道里被他禁锢的触感、他滚烫的胸膛、以及他蹲在身前为她处理伤口时那专注到令人心悸的眼神。
羞耻、委屈、后怕,还有一丝挥之不去的、被他强行纳入羽翼下的奇异悸动,复杂地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所适从。
她甚至不敢去回想他最后那句“待着”时不容置喙的语气,只能低着头,盯着自己脚上沾了灰尘的运动鞋尖。
时间在寂静中无声流淌。
理疗室里只剩下空调系统低沉的嗡鸣和她自己清晰可闻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门再次被轻轻推开。
纪元元的心猛地一缩,下意识地绷紧了身体。
进来的是队医,手里拿着一个小托盘,里面放着消毒药水和干净的纱布。
“元元?听说你摔着了?秦指让我来看看。”队医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关切,目光扫过她膝盖和手肘上的卡通创可贴,愣了一下。
“哟,这创可贴……挺别致啊。”他促狭地笑了笑。
纪元元的脸颊瞬间又烧了起来,尴尬得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纪元元“没…没事了,就…就一点擦破皮,王…王楚钦他帮我处理过了……”
“王楚钦?”赵大夫挑了挑眉,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大头处理的?啧,难得,他那手拿球拍砸挡板都嫌轻的,处理伤口倒是挺细致。”他放下托盘,仔细看了看创可贴覆盖下的伤口,确认确实只是轻微擦伤,消毒也到位,便没再坚持重新处理。
“行,问题不大,这两天注意别沾水就行。大头呢?他刚才火急火燎地冲出去,脸色可不太好。”
纪元元“他……他有事先走了。”
纪元元的声音细若蚊呐,只想赶紧结束这尴尬的对话。
队医了然地点点头,没再多问,收拾好东西便离开了。
理疗室里再次恢复寂静。
纪元元长长地吁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
队医的话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他那手拿球拍砸挡板都嫌轻的,处理伤口倒是挺细致”。
是啊,那样一个在球场上如同暴君、掌控欲近乎蛮横的男人,刚才蹲在她面前,捏着小小的碘伏棉签和卡通创可贴时,动作却轻柔得近乎笨拙……
这巨大的反差,像带着细小的钩子,反复拉扯着她混乱的心绪。
脸颊上的热度似乎更甚了。
她烦躁地揉了揉发烫的脸,目光无意识地落在膝盖那枚小小的卡通创可贴上。
幼稚的图案和他冷硬的形象形成鲜明对比,却奇异地透着一丝笨拙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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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兔加更(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