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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灾劫

我靠灾劫加点成道祖

冰冷的月光像是某种具有实质重量的液体,粘稠地从昏黑的云翳缝隙里倾倒下来,无声地浸润着这片贫瘠土地上的万物。大地、枯木、坍塌的土墙……都像镀上了一层冷冽、刺眼、仿佛带着剧毒的银霜,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新鲜泥腥和陈旧血液的浑浊气息。

李言猛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冻得他牙齿都忍不住开始打颤。这口吸进来的根本不是空气,更像是某种无形的冰针,密密麻麻地扎进肺腑深处。

他整个人是软的,仿佛全身的骨头都被抽走了。身体深处涌起一股强烈的陌生感,像是在驱赶着一个占据了别人躯体的灵魂。前一刻残留的最后画面是什么?刺耳的刹车尖叫?铺天盖地压来的卡车灯光?金属扭曲撕咬的恐怖声响?混乱的碎片,带着临终的灼热感和巨大的惯性,撞击着此刻冰冷僵硬的现实。

不是梦里。身下是粗糙硌人的烂稻草,隔着薄薄的粗麻衣服扎着皮肤,带着泥土的潮湿和隐约的腐败气味。几根断裂的秸秆顽固地钻进他乱糟糟的头发里。

他艰难地转动了一下脖颈,骨骼发出微弱的咔哒声。视线透过面前稀疏得几乎挡不住什么视线的干枯草垛缝隙,向外面的“广场”——说是广场,不过是被几间东倒西歪的土坯房围出来的一片稍微平整点的泥地——望了过去。

火光。

一盏挂在歪脖子枯树杈上的气死风灯摇曳着,昏黄的光晕竭力对抗着四周浓重的月光,投射下大片扭曲、摇晃的阴影。灯下,影影绰绰地围站着几十号人。都是村人的装扮,破烂油腻的麻布衣服,蜡黄干瘦的脸上几乎看不清五官细节,只有一种凝固的、麻木的、被生活榨干所有精气神的死灰色。他们像一圈被无形的钉子楔在泥地里的稻草人,沉默着,只有偶尔因为寒冷或恐惧而无法抑制的肌肉抽搐,显示出他们是活的——暂时是活的。

真正吸引李言全部注意力的,是火光核心处的景象。

地上躺着个人。一个须发花白、皱纹如同沟壑般深刻的老者,枯瘦得几乎只剩下一把骨头架子,破烂肮脏的麻布衫裹不住嶙峋的轮廓。他的手脚被粗糙的麻绳以一种怪诞的角度捆绑着,绳结深深地勒进干瘪的皮肉里。嘴巴被一大团散发着恶臭的破布死死塞住,只能从塞布的缝隙间发出一些类似被掐住脖子的老猫般的嘶嘶倒气声。

老头浑浊的眼睛瞪得极大,深陷的眼窝里,两颗眼珠几乎要凸出来,里面燃烧着纯粹的、野兽濒死前的那种绝望和疯狂,死死盯着站在他身前的一个人影。

那人的打扮,在周围一片灰扑扑的暗沉中是如此扎眼。

一件色泽污浊、泛着油腻光泽的暗青色布袍,宽大的袍袖一直拖到膝盖下方。这袍子本该是庄重的,但此刻却像一件裹尸布,沾满了暗褐色不知是什么东西结块的污垢。他披散着头发,灰白杂乱的发丝如同纠结的水草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孔,只露出一个几乎只剩皮包骨的下巴,那下巴线条冷硬、锋利,皮肤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青灰色。

火光的跳跃,让这青衣人的影子在泥地上剧烈地拉扯、扭曲,如同活物般翻滚舞动,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恶意。

一个同样穿着破烂麻衣、干瘦得像骷髅、只有肚子奇怪地鼓胀着的中年男人,佝偻着腰,手中紧攥着一把厚背劈柴刀,刀刃在月光和火光下混合出一种妖异的反光。他走到老者身边,脸上没有表情,或者说,被一种更深的恐惧和病态的麻木所取代。他像操作一捆需要劈开的柴火一样,弯下腰,一手揪住老者稀疏黏腻的头发,将那拼命挣扎的头颅向后方扯,同时将那肥厚柴刀的冰冷刃口,精准地横架在老者因恐惧而激烈搏动的颈动脉上。

刀刃在皮肉上压下去一点点的瞬间,一声短促到极点、因剧痛和惊恐而扭曲变调的“呃啊!”从老者堵塞的喉咙深处迸出。

然后,整个世界仿佛被强行按下了静音键。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只有月光流淌过枯枝断墙的微不可闻的沙沙声。还有……刀刃切进活人脖颈的……

李言全身的汗毛如同被强电流掠过般倏然炸起!胃袋猛烈地痉挛收缩,一股滚烫的酸液混合着胆汁疯狂地顶向喉咙口,他只能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背,用牙齿抵住冰冷僵硬的皮肉,让那剧痛和牙齿缝里渗出的铁锈味来强行压下呕吐的本能。血腥味透过草垛的缝隙,带着一股令人作呕的甜腻温热,蛮横地钻入他的鼻腔。

“嘶啦——”

那不是撕裂皮革的声音。那是更为粘稠、更为鲜活、在生命终结一刻爆发出的绝望摩擦声。

柴刀用力往下拉扯。

月光映照下,一道刺眼的、浓稠的暗红色喷泉猛地向上涌起!滚烫的液体划过短暂的弧线,“啪嗒”、“噗嗤”,密集地砸落在冻硬的泥地上和周围那堆冰冷的“稻草人”身上、脸上。距离最近的干瘦男子脸上被溅满了粘稠的、还冒着热气的红白污迹,他呆滞地眨了眨眼,一片血珠顺着他深凹的眼眶滑落下来,像一行猩红的眼泪。

没有预想中的尖叫。人群在死寂。一种超越恐惧的、冰封的死寂。所有人,如同被抽走了魂魄,任由那温热的血浆喷溅在裸露的皮肤上。

青衣怪人缓缓地、无声地、踏前一步。那双宽大的、裹着油污袍袖的手探了出来。那根本不是人手!指节细长得不自然,近乎尖锐,指甲黢黑、扭曲、比刀刃更弯更长,更像是某种凶猛禽类的铁爪!这双爪子上同样沾满了黑褐色的血痂和碎肉,散发出如同积年墓穴淤泥般的腐臭气息。

他俯下身子,笼罩在被割断喉咙、四肢还在微微抽搐的老者身上。那双藏在灰白乱发后的眼睛是什么样子?无人能看到细节。只看到他对着仍在颤抖、喷涌着生命红浆的断颈深处,贪婪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喉管里发出一种低沉而满足的,如同濒死野兽舔舐伤口时的、模糊不清的咕噜声。

然后,他用那双非人的爪子,异常熟练地刺入胸膛的切口……摸索着……抠挖着……掏掏摸摸……像极了一个在屠宰后翻找最美味下水的老饕。很快,他抓住了一块还连着模糊白色筋膜、颜色深暗、仍在微弱搏动的东西。

老者的身体剧烈地弹跳了一下,像一条离水的鱼,做此生最后一次痉挛。一双浑浊的眼睛彻底失去了光泽,却依旧恐怖地圆睁着,空洞地映照着天上那轮冰冷恶毒的月亮。

“呵…”青衣人喉间发出一声模糊不清的浊叹。手腕用力一扯!

“啵叽!”

心脏完整地脱离胸腔时,发出如同被强行拔掉堵塞瓶塞般的湿润声响。

他毫不在意满手淋漓的温热血浆和碎肉组织,将那枚还在微弱脉动的心脏高高提起,凑到眼前。月光透过指缝,猩红的心脏被镀上了一层冷酷粘稠的银边,还在徒劳地、微微地收缩着,搏动着生命最后一点微弱的残留热度。血浆沿着青衣人那肮脏的袍袖一路蜿蜒流淌,滴滴答答落在地面的血泊中,溅起点点暗红涟漪。

青衣人的头颅微微歪斜了一下,似乎在欣赏一件令人沉醉的藏品。

死寂。广场上只剩下血液滴落和心脏最终停止抽搐前细微的搏动声响。

李言感觉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在呻吟。每一寸肌肉都因为极致的恐惧和生理性厌恶而绷紧、麻木。他死死咬住自己干裂的下唇,直到尝到更浓烈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牙齿撞击的咯咯声。胃酸和胆汁在疯狂翻搅,灼烧着食道和喉咙,他强迫自己深深吸气,试图让那冰冷的、带血腥的空气灌满肺部,抑制住干呕的冲动。喉咙因为强忍而发出轻微、如同老旧风箱抽气的“嗬嗬”声。

他把自己更深地蜷缩起来,恨不得能钻到腐烂稻草堆的最深处,渗进冰冷潮湿的泥土里。每一个最细微的动作都如同在拉动生锈的铁链般艰难、迟缓,生怕一点点草茎摩擦发出的轻响,都会引来那地狱深处爬出的妖魔的注意。

但那冰冷、粘稠、仿佛有形质的视线,如同两道钢针带着无边的恶意,穿透了稀疏的草垛缝隙,毫无征兆地、精准地锁死了李言藏身的位置!

草垛缝隙里的景象骤然定格。那双在灰白乱发后若隐若现的眼睛,像两点冻硬凝固的猩红炭火,骤然亮起,死死“钉”在了李言身上!比最刺骨的寒风还要冰冷!

李言的思维在那瞬间彻底停滞!大脑皮层完全空白,像被那两道目光冻结成了一坨冰渣!时间也仿佛被冻结成一整块巨大的冰坨,压得他连心跳都骤停了一瞬。

逃!必须逃!用尽全身的力气逃!

求生的本能如同濒死的熔岩,在思维被冻结的真空里疯狂炸开!压榨着骨髓深处最后一丝力气。被冻僵的四肢在求生意志的驱使下猛地绷直、发力!他要扑出去!远离这个草垛!远离那双眼睛!向着村庄残骸更黑暗的地方!

“哗啦——”

就在这一刹那,异变陡生!

一个离李言藏身的草垛不过三五步之遥的阴影角落里,骤然响起了更大的、带着慌乱的草堆翻倒声!伴随着一声猝不及防、充满了惊惶的短促尖叫!

一个瘦小的黑影猛地从那里跃起,连滚带爬地挣扎出来!显然那里也藏着一个人!因为李言这边弄出的细微声响,或者是被那红衣人望过来的恐怖视线彻底压垮了神经,提前一步崩溃了!

月光清晰地照亮了那个冲出来的人影——是个骨瘦嶙峋的干瘪少年,穿着同样破烂的麻衣,脸上只剩下对死亡最原始的恐惧,五官完全扭曲变形。他手脚并用地疯狂向黑暗中爬去。

“嗬!”

青衣人喉咙深处发出一个冰冷短促、像石子摩擦的音节。他根本没看那个冲出来的少年,似乎那只是一个不值得留意的虫豸飞蛾。他那双可怖的爪子随意地抬起,朝着少年仓皇逃窜的方向,漫不经心地那么虚空一甩!

“嗤!”

刺耳的破空厉啸!

空气中瞬间凝出一团粘稠如墨的黑气,如同跗骨之蛆,刹那便扑到了那少年背上!

“呃——啊!!”

绝望的惨叫声只来得及响起半声就戛然而止!

那黑气如有生命般蠕动了一下,瞬间顺着少年的口鼻、耳道、甚至皮肤毛孔钻了进去!少年奔跑的动作骤然僵直,仿佛时间在他身上单独静止。然后,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水、变灰、失去光泽……像一团被强行揉捏的人形软泥,“噗通”一声瘫软在冰硬的泥地上。整个人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萎缩下去,只剩下一层干枯的人皮紧紧绷在嶙峋的骨架上,双眼完全变成了空洞的黑色窟窿,直直瞪着那轮冰冷的月!最后一点残余的人形轮廓都迅速模糊、崩塌,如同烈日暴晒后龟裂的泥偶,无声地化开,融进地上同样冰冷的泥浆污血之中。

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不到一次呼吸的时间里,蒸发殆尽,原地只留下一小滩人形的、湿乎乎的黑泥污迹!

真正的、赤裸裸的、连骨头渣子都瞬间化尽的吞噬!

李言身体里刚刚鼓噪起来、想要扑出去的那点力气和勇气,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烧红的铁水,瞬间汽化!连一丝青烟都没剩下!他全身的血液在这一刻冻结,彻骨的寒意裹挟着灭顶的绝望感,从脊椎一路冻结到每一根神经末梢!

他甚至还没冲出草垛!只是身体刚刚完成了前扑的发力姿态,如同被冻结在冰里的猎物,姿势滑稽可笑,只剩下等待被肢解吞噬的绝望!

结束了!

那双猩红、冰冷的眼瞳已经从那滩人形黑泥污迹上移开,再次穿透稀疏的草茎空隙,稳稳地落在了李言被月光映亮的小半张脸上。死亡的注视,如同冰冷的刀锋,贴上皮肤。

青衣人抬起了手。那沾满心脏血浆、指甲扭曲黢黑如鹰爪的手。

一股腥甜到发腻、粘稠到如同裹尸布缠上脖颈的无形力量,带着令人牙齿发酸的恶寒感,瞬间穿过稀疏的草垛间隙,如同无数冰冷滑腻带着倒刺的毒蛇,缠绕上李言脖颈!

窒息的眩晕感排山倒海般袭来!李言的肺部拼命扩张,却吸不进一丝空气,喉咙和气管像是被无数无形的铁钳死死攥住!眼前的一切开始飞速旋转,边缘模糊发黑,仿佛浸满墨汁的水池旋涡,疯狂地将他拖向深不见底的黑暗深渊!

一切挣扎都成了徒劳!在这冰冷、纯粹、碾压级的诡异力量面前,他这从异世而来的魂灵,脆弱得连一粒微尘都不如!

李言的意识开始融化、消散。

就在那冰冷的黑暗即将彻底吞噬他全部意识的最后瞬间——

“嗡!”

一点微不可查的、粘稠又冰冷的震动,突兀地在他即将彻底失守的脑海最深处爆开!

如同亿万条细微冰冷的血线虫在颅骨内侧疯狂爬行、组合、蠕动!

随即,一副极其简陋、极其诡异、仿佛用凝固的污血在焦黑龟甲上硬生生灼刻出来的画面,强硬无比地撕裂了他最后的意识残烬,如同烙印般“楔”在了他的“视界”中央!

那画面扭曲、抖动,边缘有细微得几乎看不清、又仿佛无穷无尽的细小血丝在延伸、断裂、重组、湮灭。

最上端,是五个字——【灾劫道行录】。字体歪歪扭扭,笔画锋利尖锐如同残碎的骨茬,还在不断渗漏着粘稠的、黯淡的猩红液体。下方,则是两行信息:

【灾劫道行录】……【道行:一年】……食尸吞魔?

这诡世大凶的滋味,真是……够劲。

李言沾着泥污血迹的嘴角,缓缓向上扯开一个僵硬冰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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