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房间，唐晟已经醒了，却破天荒地没有立刻起床。他盯着天花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嘴唇，那里似乎还残留着昨晚的触感。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韦译林发来的消息。
【林林】：哥，醒了吗？
唐晟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唐晟】：嗯。
消息刚发出去，房门就被轻轻敲响。唐晟起身开门，韦译林站在门外，头发还有些乱，眼睛却亮晶晶的。
“早安，哥。”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被谁听见。
唐晟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睡得怎么样？”
“特别好。”韦译林抿嘴笑了笑，耳尖微红。
两人对视一眼，昨晚的记忆同时浮现在脑海中，气氛一下子变得暧昧起来。唐晟轻咳一声，正要说什么，楼下突然传来刘婶的声音：
“少爷，夫人回来了！”
唐晟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韦译林察觉到他的变化，小声问：“怎么了？”
“没事。”唐晟收回手，“你先下楼吃早餐，我换件衣服。”
韦译林点点头，转身离开前，却突然飞快地握了一下唐晟的手，然后像做坏事的小孩一样溜走了。唐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阴霾被冲淡了些。
——
餐厅里，唐倩茹已经坐在主位上，正在看平板电脑上的报表。听到脚步声，她头也不抬地说：“坐。”
韦译林拘谨地坐下，轻声道：“唐姨早。”
唐倩茹这才抬眼看他，脸上浮现出刻意的笑容：“林林啊，住得还习惯吗？”
“挺好的，谢谢唐姨关心。”
“嗯。”唐倩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转向刚走进来的唐晟，笑容立刻消失了，“你昨晚去哪了？”
唐晟拉开椅子坐下，语气平淡：“带林林熟悉一下周围。”
“是吗？”唐倩茹放下平板，声音冷了下来，“周子扬刚才给我发了消息，说昨晚在店里看到你了。”
唐晟的手指微微收紧，但面上依旧平静：“嗯，顺路去了他那里。”
“顺路？”唐倩茹冷笑一声，“唐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
韦译林紧张地看着两人，手里的叉子捏得死紧。
唐倩茹突然转向他，语气又变得温和：“林林，你先去上学吧，让司机送你。”
韦译林犹豫地看向唐晟，后者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等韦译林离开后，唐倩茹的表情彻底阴沉下来。她站起身，走到唐晟面前，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的响声在餐厅里回荡。唐晟的脸偏到一边，嘴角渗出一丝血迹。他缓缓转回来，眼神冰冷：“打够了吗？”
“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唐倩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充满压迫感，“我让你好好待在家里学习，你倒好，带着韦家的儿子去那种地方鬼混？”
“周子扬的店很干净。”唐晟直视着她，“而且，林林不是你的工具。”
唐倩茹的眼睛微微眯起：“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唐晟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让我接近他，不就是为了和韦家拉近关系吗？”
唐倩茹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了冷静。她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条斯理地说：“唐晟，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我给的。”
“包括这些吗？”唐晟突然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一道狰狞的疤痕。
唐倩茹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我十岁那年，因为数学考了第二名，你用烟头烫的。”唐晟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需要我继续数吗？”
餐厅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唐倩茹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唐晟从未听过的颤抖：“你恨我。”
这不是疑问句。
唐晟系好扣子，转身往楼上走：“我去换衣服。”
“站住！”唐倩茹厉声喝道，“今晚有个晚宴，韦家也会出席。你最好给我安分点，别在客人面前丢人现眼。”
唐晟的脚步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说：“知道了，夫人。”
——
楼上，唐晟靠在房门上，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下情绪。他拿出手机，给韦译林发了条消息：
【唐晟】：晚上有个晚宴，你父亲也会来。
韦译林很快回复：
【林林】：我知道，爸爸刚才告诉我了。哥，你还好吗？
唐晟看着这条消息，胸口泛起一阵暖意。
【唐晟】：没事。晚上见。
他放下手机，走到窗前。阳光依旧明媚，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温暖。这么多年，他和唐倩茹之间早已不是简单的母子矛盾，而是一场无声的战争。
而现在，韦译林成了这场战争中最无辜的变量。
唐晟闭上眼睛。他必须保护好林林，哪怕这意味着要与唐倩茹彻底撕破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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