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定在桂花最盛的九月。
前一天晚上，祁羽瑶和晨梦羽在院子里忙到深夜。简岁源和程年帮忙搭起了简易的凉棚，慕忆涵和姜曦妍在桌布上缀满晒干的桂花，江小骨则兴奋地把包装好的喜糖摆成小堆，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儿歌。
“明天会不会下雨啊？”祁羽瑶抬头看了看天，云层薄薄的，透着点月光。
“放心，我查了天气预报，是晴天。”晨梦羽从身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就算下雨也没关系，我们就在屋里办，挤一挤更热闹。”
祁羽瑶笑着转身，替她拂去肩上的桂花：“快去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她却不肯放，低头在她额上印下一个轻吻：“晚安，晨太太。”
“还不是呢。”她红着脸推开她，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
“快了。”晨梦羽笑得温柔，眼里的光比天上的星星还亮。
第二天果然是个好天气。阳光透过桂花树的枝叶，在地上洒下碎金般的光斑，空气里浮动着浓郁的桂花香，甜得让人心头发软。
祁羽瑶穿了件浅杏色的连衣裙，是茗苑特意为她做的，领口绣着小小的桂花图案。晨梦羽则穿了件熨帖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比平时多了几分清爽。
南严卿带着江老爷子和周管家一早便到了。老爷子穿了身新做的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看到祁羽瑶时，难得地露出个缓和的表情，把一个红绸包着的盒子塞给她：“拿着，见面礼。”
打开一看，是支成色极好的玉簪，簪头雕刻着桂花，温润通透。
“谢谢爷爷。”祁羽瑶把玉簪递给晨梦羽，让她帮自己簪在发间。
“嗯。”老爷子别开脸，嘴角却悄悄扬了扬。
来的客人不多，都是最亲近的人。简岁源自告奋勇当起了主持人，拿着个炒菜的铲子当话筒，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现在，让我们欢迎新人登场！”
在众人的掌声里，晨梦羽牵起祁羽瑶的手，一步步走到凉棚下。阳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无名指上的银戒指泛着淡淡的光。
“晨梦羽女士，”简岁源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你愿意娶祁羽瑶小姐为妻，无论……”
“我愿意。”晨梦羽没等他说完，就握紧了祁羽瑶的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她，“羽瑶，从第一次在晚会上见到你，我就知道，你是我想共度一生的人。往后的日子，无论晴雨，无论顺逆，我都会牵着你的手，陪你看遍四季，护你周全。”
祁羽瑶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却字字清晰：“晨梦羽，我也愿意。谢谢你找到我，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往后余生，柴米油盐，春夏秋冬，我都想和你一起过。”
没有复杂的誓词，没有华丽的辞藻，却让在场的人都红了眼眶。
晨梦羽抬手，轻轻为她擦去眼泪，然后低头，吻上她的唇。
桂花香在空气中弥漫，阳光温暖，笑声清脆。江小骨捧着花瓣，在他们周围撒了个满怀，嚷嚷着“要永远幸福呀”。
午饭是大家一起动手做的。晨梦羽掌勺，祁羽瑶给他打下手，老爷子坐在一旁看着，偶尔指点两句火候；南严卿和程年负责摆桌椅，却因为谁的摆法更整齐吵了起来；慕忆涵和姜曦妍带着小骨摘桂花，说要给新人泡杯桂花茶。茗苑则跟岁亓岚讨论着桂花的吃法。
简岁源举着相机，跑来跑去地拍照，嘴里念叨着：“这才是最好的婚礼嘛，比那些酒店里的排场好多了！”
席间，老爷子端起酒杯，第一次主动和祁羽瑶碰了碰杯：“以前的事，是爷爷不对。以后好好过日子，常……常回京市看看。”
“谢谢爷爷。”祁羽瑶笑着点头。
晨梦羽看着她眼里的光，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
傍晚时分，客人们渐渐散去。晨梦羽和祁羽瑶坐在桂花树下的木桌旁，收拾着剩下的碗筷。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累了吗？”晨梦羽揉了揉她的肩膀。
“有点。”祁羽瑶靠在她肩上，“但很开心。”
“我也是。”晨梦羽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羽瑶，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晚风吹过，桂花簌簌落下，飘在他们的头发上、肩膀上，像一场温柔的祝福。远处传来邻居家的饭菜香，近处的虫鸣此起彼伏，一切都带着烟火气的安稳与美好。
他们的婚礼，没有轰动全城的排场，没有价值连城的聘礼，却有着最真挚的爱意，和最温暖的陪伴。
就像这满院的桂花，不张扬，却在时光里，酝酿出最绵长的甜。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
但只要身边有彼此，再长的路，也会走得踏实而幸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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