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门口的火锅店热气腾腾，红油在锅里翻滚，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苏楠楠夹起一块毛肚，在香油蒜泥里滚了滚，递到江临川嘴边：“尝尝这个，七上八下最好吃！”
江临川张嘴咬下去，辣得瞬间红了眼眶，却还是点了点头：“好吃。”
苏楠楠笑得前仰后合，递给他一杯酸梅汤：“你不能吃辣就别硬撑呀。”
“想尝尝你喜欢的味道。”他喝着酸梅汤，喉结滚动着，耳尖红得像熟透的草莓。
旁边桌的情侣在吵架，女生哭着说“你根本不懂我想要什么”，男生低着头不说话。苏楠楠看着他们，突然想起自己写在日记本上的“冰山不懂小太阳的热烈”，忍不住偷偷看了眼江临川。
他正专注地帮她捞锅里的虾滑，动作认真得像在调试程序。油星溅到他手背上，他也没在意，只把捞好的虾滑放进她碗里：“小心烫。”
“江临川，”苏楠楠戳着碗里的虾滑，声音闷闷的，“你懂我吗？”
江临川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看她。火锅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镜片，他摘下眼镜，用纸巾擦了擦，露出干净又清晰的眼睛：“在学。”
他的目光很认真，像在研究一道复杂的算法题：“我在学怎么看懂你的小情绪，怎么记住你喜欢的东西，怎么……做你的男朋友。”
苏楠楠的心跳漏了一拍，突然觉得眼眶有点湿。她夹起最大的一块虾滑，塞进江临川嘴里：“不用学啦，你现在就很好。”
江临川嚼着虾滑，嘴角沾了点红油。苏楠楠抽出纸巾，踮脚帮他擦掉，指尖触到他的唇角时，感觉他的呼吸顿了顿。
“对了，”她突然想起什么，从包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的。”
盒子里是枚银色的钥匙扣，上面挂着个小小的代码吊坠，刻着一行简单的代码：“while(1) { love(); }”。
“这是……”江临川的手指摩挲着吊坠，眼睛亮得惊人。
“是‘无限循环的爱’呀。”苏楠楠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问计算机系的学长才知道怎么写的，是不是很厉害？”
“很厉害。”江临川把钥匙扣挂在自己的背包上，像是怕弄丢了似的，“我很喜欢。”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小袋子，递给苏楠楠：“给你的。”
袋子里是包桂花糖，透明的糖纸里裹着金色的糖块，像缩小版的桂花。“上次在宿舍楼下闻到你喜欢桂花香，”他的耳尖红了红，“就去买了这个。”
苏楠楠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像整个秋天的桂花都开在了心里。她看着江临川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她患得患失的瞬间，都变成了此刻的甜。
“江临川，”她凑过去，用气音说，“我有个秘密要告诉你。”
“什么？”他的眼睛眨了眨，像只好奇的小猫。
“我喜欢你，比喜欢火锅还喜欢。”苏楠楠的脸颊发烫，却还是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从第一次在梧桐道上撞到你开始，就有点喜欢了。”
江临川的瞳孔猛地收缩，像是被烫到似的别过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声音低得像耳语：“我也是。”
他的手指轻轻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过来，烫得她心跳加速。“从你把可乐洒在我衬衫上，红着脸说对不起的时候，”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就开始了。”
火锅店里的音乐突然变得温柔起来，窗外的月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苏楠楠看着江临川泛红的眼眶，突然觉得这个秋天，比盛夏的摩天轮还要让人难忘。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