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发梢滴在泥地上，溅起细小的水花。我跪坐在焦土边缘，怀里还残留着第七号实验体最后的温度。她的手指、她的眼眸、她喊我"姐姐"的声音，都像是烙印般刻进骨血。
"姜悦..."
叶烬的声音从五米外传来，混着雨声和远处未熄的火光。他的右眼胎记在闪电映照下格外刺目，像团燃烧的火焰。
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半截断裂的水泥柱。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吊坠，那上面还残留着银白色能量的余波。雨越下越大，打在脸上生疼。
"别碰她。"
通讯器里突然传出陆沉舟沙哑的声音。叶烬的手停在距离我手腕两厘米处，掌心跳动的火焰忽明忽暗。
我盯着自己掌心浮现的印记，和第七号实验体一模一样的印记。指甲深深掐进肉里，直到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培养舱编号第一到第十..."喉咙干涩得发疼，"我到底排第几？"
叶烬没说话。他脚下蔓延出的火焰纹路在积水里扭曲，像是某种古老的符咒。
雷声炸响时，通讯器里传来新的消息。这次是机械合成音："净化计划启动倒计时11小时37分。"
"所有实验体清除程序启动，包括..."陆沉舟的声音被电流干扰得支离破碎，"找到地下母库...阻止..."
我扯断项链抛向空中。金蓝色能量瞬间从胸口扩散，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三公里范围。东南方向七个快速移动的红点，地底300米处微弱的生命波动，还有西北角那个熟悉的高能反应...
"你要去地下母库？"叶烬瞳孔收缩，"那里不是..."
"从五岁第一次移植开始，我就在逃命。"我扯下染血的外套罩住颤抖的肩膀。雨水冲刷着记忆里的画面：8岁培养舱注液时咬破的嘴唇，12岁觉醒能力震碎的玻璃墙，今晨姜夫人注射器刺入颈动脉的寒意。
战术手环在腕间震动，那是叶烬给我的定位装置。我抽出随身匕首，割断皮带缠绕的部分。金属碎片扎进掌心，重新渗出的血混着雨水，在地上画出蜿蜒的痕迹。
"别去。"叶烬的声音突然低沉，"那里藏着你承受不了的真相。"
我抬头看他，虹膜边缘泛起幽蓝。"比发现自己是失败品更糟？"冷笑溢出嘴角，"你见过十四年前手术台上的我吗？知道他们在我脑子里插了多少根管子？"
他右眼下的胎记突然发烫，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隐隐作痛。那是姜若雪的武器留下的，我知道。
通讯器再次响起陌生心跳频率，像是隔着时空传来的呼唤。吊坠突然发热，投射出全息地图指向姜家大宅正下方。我转身踏入漆黑的隧道，身后传来新的火焰纹路蔓延声。
"目标已锁定零号容器载体。"机械音在雨夜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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