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习的教室里弥漫着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后排靠窗的位置却显得格外“悠闲”。贺朝用课本挡着脸，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时不时偷瞄一眼旁边的谢俞。
谢俞单手支着下巴，另一只手转着笔，眼神看似放空，实则正用余光留意着讲台上巡视的老师。“别画了，老班过来了。”他头也不抬地提醒，声音压得极低。
贺朝手忙脚乱地把草稿本塞进抽屉，摆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等班主任走远，他又凑过去，神秘兮兮地递过一张小纸条：“老谢，你看我刚画的咱俩，帅不帅？”
纸条上是两个Q版少年，一个叼着草耍帅，一个面无表情却带着点无奈，旁边还写着“朝俞组合，天下无敌”。谢俞看完没说话，默默把纸条折好塞进笔袋，耳根却悄悄泛起微红。
“叮铃铃——”下课铃刚响，数学老师抱着作业本走过来，在两人桌前停下：“贺朝，谢俞，下节课前把上周的函数错题本交上来，我要抽查。”
贺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啊？错题本？老师，这周不是刚交过吗？”
“那是上周的几何错题，这次要函数的。”老师扶了扶眼镜，“别告诉我你们没写，我可是特意强调过。”
谢俞指尖一顿，平静地回答：“写了，放在家里了。”
“我也是！”贺朝立刻附和，还装作懊恼地拍了下额头，“早上急着出门忘带了。”
老师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行，明天早读前必须交上来，不许再忘。”
等老师走远，贺朝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差点露馅。你真写了？”
谢俞打开书包翻了翻：“嗯，不过确实忘带了。你呢？”
贺朝挠挠头，嘿嘿一笑：“昨晚打游戏忘了……”
谢俞白了他一眼，拿出手机：“我让我妈拍照发过来，你自己想办法。”
“还是老谢你靠谱！”贺朝凑过去看他手机，“要不你借我抄抄？就抄几道题意思意思。”
“自己写。”谢俞无情拒绝，“上次月考你函数选择题错了六道，还好意思说。”
正说着，谢俞妈妈发来的照片传了过来。他点开相册，突然停下动作。贺朝好奇地凑过去，只见错题本最后一页，谢俞用工整的字迹写着“贺朝易错点总结”，下面列着好几条函数常见错误，旁边还画了个哭唧唧的小人。
“哟，老谢你居然偷偷给我整理错题？”贺朝笑得眼睛都弯了，“是不是特别担心我考不上清华？”
“闭嘴。”谢俞飞快划走照片，耳朵尖红得更明显了，“顺手记的。”
贺朝拿出自己的草稿本，突然眼睛一亮：“有了！我现在补几道题，就说昨晚熬夜整理的，早上太急没装订。”
他刚拿起笔，就被谢俞按住手腕：“用这个。”谢俞递过来一本崭新的笔记本，“你的草稿本太乱，老师一眼就能看出来。”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两人身上，贺朝低头认真补题，谢俞则假装看课本，实则在旁边悄悄提醒他易错步骤。偶尔碰到的手肘，相视一笑的默契，都藏在“学渣”的伪装下。
“搞定！”贺朝放下笔，看着自己写满的错题本，成就感满满。谢俞瞥了一眼，嘴角微扬：“勉强能看，比你画的小人强点。”
“那必须，”贺朝凑近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毕竟，我们可是要一起去清华的人啊。”
窗外的星星眨着眼睛，见证着少年们藏在胡闹里的认真，和藏不住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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