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处置

偷奸耍滑、怠慢生事的仆婢都被狠狠审问责打了一通，愣是没有捞到什么实证，所有人只一概推说卫氏自己胎大难生，并无人存心陷害。那先头给卫氏看诊的郎中，也早没了踪影。

林噙霜（林小娘）纮郎～你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家的时候卫妹妹险些就没了呀！

这厢刚收拾停当，就见林噙霜人未到，声先至。

算上前世，已是多年未曾见过。看着眼前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故人，盛纮一时间心绪翻涌，陷入恍惚。

林噙霜（林小娘）都怪我没用，约束不了下人，险些害了妹妹。若妹妹就此撒手人寰，我真是…真是百死难赎啊～

林噙霜捂着心口，仿佛真的心痛难当。

“她还是这样，若非前世知晓了她的真面目，无论多少次，只怕都会被她这声泪俱下，情真意切的模样骗了去。”想起前世的背叛，盛纮立时回过神来，这次再不能给她欺骗自己、带坏孩子们的机会。

盛紘（盛家主君）也许就让她独自留在扬州也是好事。

林噙霜被这陡生的变故惊得变了声调，大喊

林噙霜（林小娘）纮郎，你怎能如此对我？枫儿和墨儿是我的命啊！就算…就算我此次犯下大错，可求你，念在我当初一心追随你的情谊上，饶我这一回吧！我给卫妹妹磕头，偿命也是使得的，你不能把我枫儿和墨儿交给大娘子！她恨我入骨，不会善待我的孩子们的！

王若弗（盛紘正妻）住嘴，你个贱婢！当着全家就敢污蔑当家主母？你的孩子？那是盛家的孩子！既姓了盛，我自是不会亏待他们！倒是你个贱婢，平日不见你管家懦弱至此，怎的我与官人出去一趟，家里就出了这么大变故？我看卫氏这场凶险未必没有你的手笔！

大娘子甫一回家，就赶上这桩热闹。这么好的机会，她自是要落井下石一番。

王若弗（盛紘正妻）依我看，官人留你在家禁足是太便宜了你，合该发配到庄子上去，抑或是找个人牙子…

一旁的刘妈妈觑着盛纮的脸色，适时扯了扯大娘子的衣袖。大娘子瞧见刘妈妈的眼神，噤了声。

小盛长枫爹！

小墨兰爹爹！

长枫和墨兰得了消息赶过来，齐声哭求。盛纮不胜其扰，只打定了主意不肯更改。不多时，墨兰便哭晕了过去，盛纮遣人将两个孩子一并送往葳蕤轩。

见往日里最得疼爱的墨兰也没能让盛纮回心转意，林噙霜一时没了主意，在怔愣中被押回了林栖阁。

王若弗（盛紘正妻）你方才拉我做什么？好不容易逮到那贱人的把柄，若能趁此机会发卖了，以后的日子不知有多舒心！

对着刘妈妈，大娘子有些忿忿。

素月（刘妈妈）诶呦我的大娘子，您没看见方才主君已然不快了吗？主君既已有处罚，娘子就不该再当众驳了主君的脸面。何况，虽则主君今日下令禁足了林小娘，焉知不是如往日一般做做样子，过几日又放出来？

王若弗（盛紘正妻）你说的也是，多少回都是这样，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可说起来也怪，从前主君做样子，最多也就是两日不去她房里，如今不仅关了禁闭，竟连两个孩子也不让她见了。

素月（刘妈妈）许是这次不一样，卫小娘肚里的终究是盛家的哥儿，林小娘存了那样害人的心思，主君到底还是动了怒的吧？

刘妈妈轻扶着大娘子，一路往葳蕤轩去。

主仆两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读出了一丝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