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兰(盛家六姑娘)五姐姐,你…你别哭呀!
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五姐姐竟也为情所困起来,明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能不住地为她擦去眼泪。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你说,我和言哥哥还有可能吗?
如兰哭了一会儿,泪眼朦胧地问。
明兰松了口气,只要她不哭就好。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这得看康公子了。只要他有心,必会想法子圆满此事;若他立不起来,即使五姐姐你真同他走到一处,怕也不是好事。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可我不甘心他一封信便打发了我!他是可以专心去博功名了,可我呢?这些日子的牵肠挂肚难道只值一张轻飘飘的纸吗?
如兰又气又伤心。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那五姐姐你想怎样?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我要让他当面同我说清楚,他若有心,我便等他;他若无心,就当这些事从未发生过,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我还是原来的盛家五姑娘,从不曾识得什么康公子!
如兰坚定地说。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好,这才是我认识的五姐姐!我帮你达成此事。
明兰欣然一笑。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你有什么法子?
四月的最后一日,微风和煦,日光正好。盛家的赏花宴如期而至。
王若弗(盛紘正妻)那不是康家的哥儿吗?他怎么来了?
大娘子眼尖,与人谈笑间抬头瞧了一眼,便瞧见男席那边坐着的康谨言,侧过身子轻声对刘妈妈说道
王若弗(盛紘正妻)咱家应是没人给他下帖子才对。
素月(刘妈妈)许是跟着哪家哥儿一道来的?奴婢记得康家同英国公府仿佛有些转折亲,没准儿康家哥儿是同张家三哥儿来的。
大娘子觉得有理,也不再追问。只觉得这康家哥儿有意思,明明两家不睦,竟也肯来她们家赴宴,莫不是瞧上了席间哪家姑娘吧?
张桂芬(英国公嫡女)怎么样?我三哥好使吧?
桂芬面带揶揄地问明兰。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你没同你三哥说邀康公子来做什么吧?
明兰不答反问。
张桂芬(英国公嫡女)自然没有,你也没告诉我啊!
桂芬白了明兰一眼,佯装生气
张桂芬(英国公嫡女)还说是好姐妹呢!事儿都给你办成了也不告诉我原因。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是我的不是,实在是这事儿涉及旁人。若是我自己的事儿,我必定知无不言的!
明兰牵起桂芬的衣袖,撒娇道。
张桂芬(英国公嫡女)好了好了,我可没真生你气,毕竟出力也是我三哥。
桂芬笑着回说。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你回去替我好好谢谢三哥。
张桂芬(英国公嫡女)你自己谢好啦,我三哥还问你什么时候同我们一起驯马呢,待驯服了,咱们就去赛一场,这几日天儿好,正适合跑马。待你见到他,再同他道谢岂不更好?
桂芬自然道,似乎明兰真的同她一样,是张钧的妹妹。
这厢明兰与桂芬聊得开心,那厢如兰同康谨言之间的气氛却有些低迷。
如兰立在内院同外院之间的垂花门口,与康谨言隔空相望。
康谨言如妹妹,你瘦了。
康谨言听闻你前些时日病了一场,如今可都好全了?
察觉到康谨言关切十足的语气,如兰险些又要落下泪来,她竭力克制着自己,也不说话,就那样用一双含泪的眸子,直直地望向康谨言的眼睛。
康谨言被瞧得有些心虚
康谨言如妹妹…
如兰语带怨怪地道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你都要同我断绝往来了,我瘦不瘦,病没病,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康谨言如妹妹,
康谨言上前一步想要解释,却又顾忌着如兰的清誉,不敢靠得太近
康谨言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如今尚不能调和两家,也没有自立门户,我是怕自己…
如兰打断他的话,径自开口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不必说这许多,我只问你,抛开旁的不提,你究竟愿不愿意与我一处?
康谨言我自然是十分愿意的!
康谨言回得毫不犹豫。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这便够了,只要你我心意相通,我乐意等你。
如兰闻言,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康谨言如妹妹,你能这样说,我很欢喜,可我也不能坦然受之。若我来日能力不济,岂不白白误了你?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我今日见你,便是要告诉你我的心意。
如兰坚定道,
盛如兰(盛家五姑娘)我等你到及笄之日。若你有心,这几年也足够你筹谋;若最后结果不好,也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们便当从未相识。
康谨言如妹妹…
康谨言感动得无以复加,他何德何能得如兰如此倾心相待?
康谨言默之必不负你!
康谨言郑重许下诺言。
快意的时光总是消磨得很快,转眼日薄西山,陆陆续续有人来同大娘子告辞。明兰这边也送走了桂芬,转身往顺意居去,她有几日没见弟弟了。长榆正是牙牙学语的时候,可爱得紧。
小桃戳了戳明兰的后心,示意明兰往门廊处看,不为正拎着个小匣子候在那里。
明兰心里叫苦,这小公爷,她已躲他至此,他怎么就不明白呢?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小桃,你去。无论小公爷有何物托不为转交,一概不收,替我谢过他的好意。
明兰吩咐道。
小桃(明兰的丫鬟)是,姑娘。
小桃领命而去,纠缠了半晌,不为才悻悻回转。
小桃(明兰的丫鬟)姑娘,小公爷托不为转赠了两支上好的紫毫笔给你,说是姑娘拿来练字,或能写得好些。
小桃(明兰的丫鬟)小公爷还托不为问你为何近日老躲着他?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你怎么回的?
小桃(明兰的丫鬟)我就说近日家中事忙,姑娘要一旁帮衬着,不得空见小公爷。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小公爷于这些事上,仿佛缺了根要紧的弦。我拒了他的东西,再加上你这番话,希望他能听出言外之意。
明兰扶额叹道。
小桃(明兰的丫鬟)人人都说小公爷聪慧,我瞧着怎么不像呢?就姑娘那笔字,哪是换两支紫毫笔就能写好的呀?
小桃快人快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明兰捏上小桃的耳朵,假意轻旋道
盛明兰(盛家六姑娘)好你个小桃!敢取笑我,今日的桃花酥没你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