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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神界归航

望舒记

圣魂村的傍晚,炊烟在麦浪上飘成一条柔软的绸带。

老杰克把最后一块焦黄的烤鸡腿塞进星澜手里,声音沙哑却温柔:

老杰克“明年记得回来,鸡腿给你留着。”

老杰克星澜的银蓝长发被晚霞镀上一层金边,他用力点头,把鸡腿高高举起,像举着一面小小的旗帜。 唐三站在老槐树下,指尖摩挲粗糙的树皮,仿佛还能摸到当年自己刻下的稚嫩刀痕。 望舒将一枚月桂种埋进树根旁的泥土,轻声呢喃:

望舒“替我守着他们”

蚀月抬手,幽蓝蚀火化作一道缓缓旋转的虹桥,一端连着凡尘炊烟,一端通向神界星阙。

唐三与望舒并肩踏上桥面,背影被夕阳拉得老长,像两条不舍的河流。

星澜抱着鸡腿,忽然跑上前,把另一枚月桂种塞进唐三掌心:

星澜“爹,替我种在星阙,让它也闻闻人间的烟火。”

唐三收拢手指,月桂种在掌心微微发烫,像孩子的心跳。

虹桥穿过云层,凡间的喧闹渐渐远去,只余风声与心跳。

唐三低头,看见掌心那枚月桂种已破壳,探出一缕嫩绿芽尖,带着泥土的清香。

望舒倚在他肩,轻声哼起圣魂村晚祷的调子,声音柔软得像麦浪起伏。

蚀月走在最前,黑袍猎猎,却时不时回头,确认那对背影仍在。

神界天门缓缓开启,桂树花香扑面而来。

七怪已在广场等候——

戴沐白抱着一坛白虎血酿,马红俊提着赤金火灯,奥斯卡的百味香肠排成欢迎横幅,朱竹清与宁荣荣放飞七彩星蝶。

唐三把凡间带来的泥土撒在桂树下,泥土里混着圣魂村的炊烟味。

望舒种下那枚发芽的月桂种,浇水时用的是圣魂村的井水,水面映出神界双月,也映出凡间的麦浪。

夜幕降临,星阙广场第一次升起凡界样式的篝火。

马红俊以凤凰火为柴,火舌舔着夜空,却温柔得像凡间的灶火;

奥斯卡把百味香肠串成糖葫芦,递给众神,咬下一口,辣味里混着麦芽糖的甜;

戴沐白与朱竹清围着火堆跳凡间篝火舞,脚步笨拙却快乐;

宁荣荣用琉璃神辉凝出一只只小风车,插在桂树下,风车转啊转,转出凡间的风。

蚀月坐在火边,指尖挑动幽蓝火苗,火苗里映出凡间老杰克敲锤的身影。

每月十五,星澜用月桂叶写信。

星澜“爹,娘,我学会了用井水浇蓝银草,它们长得比神界还疯。”

第二封:

星澜“老杰克教我抡锤,我第一下就把铁砧砸出个坑,他笑了一整天。”

第三封:

星澜“昨晚萤火虫落在鸡腿上,我分它一口,它陪我看了整片星空。”

唐三把信纸折成小船,放进星阙的月池,小船载着凡间风,慢慢漂远。

神界无年,但凡界一年,星阙便长出一圈年轮。

第一年,桂树高过星阙屋脊,枝头第一次结出凡界模样的麦穗;

第二年,星澜来信说学会了酿酒,用井水、蓝银花粉和鸡腿骨,味道古怪却暖肚;

第三年,老杰克来信,字迹歪扭

老杰克“孩子长高了,能帮我抬锤子了。”

唐三回信,只写一句:

唐三“让他慢点长,神界等得起。”

神界中秋,众神围坐桂树下。

没有神酿,只有星澜寄来的凡间米酒,装在竹筒里,封口是一缕麦秆。

酒过三巡,戴沐白唱起凡间山歌,嗓音粗犷跑调;

马红俊把凤凰火压成小小篝火,烤着凡间寄来的红薯;

奥斯卡的百味香肠穿成一串,像凡间孩子手里的糖葫芦;

朱竹清与宁荣荣并肩看星,星子落在她们睫毛上,像凡间的萤火虫。

唐三举杯,对月轻声:

唐三“敬凡间烟火,敬慢慢长大的孩子。”

夜深,众神散去。

唐三与望舒并肩坐在桂树下,树影婆娑,像凡间的老槐。

望舒把星澜去年寄来的麦穗编成手环,戴在唐三腕上;

唐三把凡间井水倒进月池,水面浮起凡间的月亮。

他们约定:

凡界每一场麦收,星阙便点一盏凡间烟火;

凡界每一场雪落,星阙便种一株凡间麦苗。

烟火与麦苗之间,是神与凡的慢火流年,也是父母对孩子的最长守望。

烟火散尽,桂树花香漫过神界。

唐三与望舒并肩回寝殿,背影被星辉拉得很长,像两条不舍的河流。

而在遥远的斗罗大陆,圣魂村的灯火一盏盏亮起,老杰克敲着锤,星澜举着鸡腿,笑声穿过麦浪,穿过云海,穿过神界的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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