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

在昏暗的房间里，老刘坐在一张破旧不堪的木椅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燃了一半的香烟。烟雾缓缓升腾，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他的脸在缭绕的烟雾中显得模糊而疲惫，眼神里透着深深的倦意。

慕沨什么叫请了不管用？

“唉，我就直说了吧。”老刘深吸了一口烟，烟头亮起一点微弱的红光，随之而来的是他沙哑低沉的声音，“那些道士讲，那女孩的魂儿早就跟这镇子绑死在一块儿了。想解决这事，得先化解她的执念，再给她做场法事。”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胸腔微微起伏，语气里满是无奈和苍凉。

“说起来容易，可你上哪儿去找她的魂儿？她能在镇子里随便哪个角落出现，根本摸不着影儿。”他说着，目光也变得空荡荡的，像是盯着某个不存在的东西，又像只是随口应付着眼前的沉默。

牧四诚靠在墙边，双臂抱胸，眉梢微蹙，眼神带着几分警觉；慕沨低头盯着地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摆，安静得连呼吸都隐没在老刘的话语里，两人谁也没有接话。

“现在这镇子啊，晚上根本出不去。”老刘把烟灰弹掉，动作随意却透着一股压抑。他的视线从屋内几人身上一一扫过，声音压低了些，仿佛怕被什么不该听见的存在偷听去，“那女孩的怨气缠着我们，晚上做的噩梦里头那些怪物，都会跑到现实来。还有以前死在这镇上的那些人，他们的怨灵也被困在这儿，一到夜里，还会跟那些怪物一起袭击咱们。”

他说完这话，停顿了一下，声音越发放缓，多了点难以言喻的沉重。

“现在镇子上就剩那么几户人家了。”

“啊，对了，还没给两位准备晚饭呢。”老刘忽然想起似的，转头招呼妻子拿出了两串钥匙，分递给牧四诚和慕沨，同时解释道，“这是你们的房间，先休息吧，晚饭好了我让老婆子送上去。”

两人点了点头，表情依然平静，但眼神里藏着各自的思索。

“晚上，千万别出房间，会死的。”老刘再次提醒，语调平淡，却透着一股渗人的寒意。

慕沨好。

牧四诚嗯。

等到吃完了晚饭没多久，慕沨就听见门口有一阵水声，他走到房间门口一看，门缝下渗进来水。

慕沨……

慕沨开门一看，一只水鬼抬头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大眼瞪小眼。

水鬼静默了数秒，仿佛无法理解为何慕沨竟毫无惧意。它湿冷的长发微微颤动，从中透出一只灰白黯淡的眼睛，带着几分疑惑与凶戾。下一瞬，它的爪子猛然绷紧，尖锐的指甲在空气中划出几道无形的痕迹，随即朝着慕沨狠狠抓去。

慕沨的反应迅捷如电，他侧身一闪，堪堪避过水鬼那阴冷的爪子，同时右手如闪电般探出，准确无误地扣住它的腕骨。几乎未作停顿，他手臂一沉，腰身扭转间已将一股浑厚的力道灌注其中，猛然一甩——那水鬼顿时如断线风筝般被狠狠甩了出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

慕沨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