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岚把吐司三两下塞进嘴里，拍了拍手，
“咱们之前的主唱黄乔，三天前急性声带出血，医生勒令至少静养半年。票已经卖出去了，演出不能鸽，所以……”
他冲小妖耸耸肩，
“兄弟，你属于天降救兵。”
沈思晗把吸管插进豆浆，补充道：“曲目表已经定死，一共八首，以白清的实力三天肯定够了。”
其实他们已经想好了，如果到时候没有主唱，就让淮萱和沈思晗换着唱。
三天后的演出很快到来，台下已经挤满了观众。
“就快上场了，大家加油！”
八首歌，全程零失误。
最后一记鼓点落下，全场安静三秒，随即爆发雷鸣般尖叫。
有人喊“01”，有人吹口哨，有人直接哭了。
退场后，几人这才发现阿岚不见了，他们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他，他蹲在墙角，肩膀一抖一抖，指尖的烟已经烧到了滤嘴，他却像没感觉。沈思晗最先跑过去，
“阿岚！你怎么了？”
阿岚慌忙用袖子抹脸，声音哑得不像他，
“没、没事…”
可眼眶红得吓人，地上全是揉皱的纸巾。
“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淮萱走到他旁边，他们都知道阿岚家里的情况。
“对不起…今晚我就得走了…以后可能都不回来了。”
阿岚低着头，指间的烟灰终于轻轻落下，像一粒坠落的雪。
沈思晗蹲下去握住他手腕，才发现那只手冷得像冰。
“我妈……下午又进了ICU。”
阿岚嗓子像被砂纸磨过，
“医生说，再不动手术就……”
他没把话说完，只是用力吸了吸鼻子，却再也压不住哽咽。
“手术费太高，家里把房子挂出去了，可还差一大截。”
沈思晗掏出手机，
“钱的事我们一起想办法，我把今晚演出分账先转给你！”
淮萱没有说话，从兜里掏出了一张银行卡她递到阿岚面前，
“密码 0101，先拿去用。”
阿岚怔住，
“这怎么能行……”
“我留着也没用。”
淮萱声音很轻，却不容拒绝，
“先救命，再谈还。”
阿岚嘴唇抖了抖，眼泪终于砸在卡面上。
“好了，赶紧回家吧，我们等你回来。”
夜色里，阿岚的背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街角。
回家的路上，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沈思晗把卫衣帽子扣上，声音闷在布料里，
“小林姐……乐队真的要解散了吗？”
淮萱走在最前面，脚步慢却稳。
“谁说要解散？”
她停住，回头，
“01，永远都在。”
沈思晗愣了两秒，把帽子往后一掀，眼睛瞬间亮得像灯泡，
“真的？！”
“真的。”
淮萱抬手，在她额前弹了一下，
“01 是鼓点，也是心跳。只要心跳还在，乐队就在。”
“好！”
“那你可要好好练习，下个星期有个商演，人家向我点名要你去呢。”
“真的吗，那你们呢。”
“我们就不去了，这次商演是个很好的锻炼你的机会，你要好好把握。”
沈思晗的笑意僵在半空，睫毛眨了两下，像突然断电的霓虹。
“……什么叫‘我们就不去了’？”
她声音发飘，下意识抓住淮萱的袖口，
“01 不是一起的吗？”
“你是属于舞台的，但我们不是，”
她抬手替沈思晗把歪到一边的卫衣帽子理好。
“我们不能像你一样，全身心的投入音乐，生活中的琐事太多，不允许我们站在更广的舞台了。”
沈思晗的梦想就是能像那些大明星一样，在舞台上闪闪发光。
“那…那我演出你们会来吗…”
“当然。”
“那就说好了。”
沈思晗伸出小指，淮萱立刻勾上去。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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