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的阳光洒在繁忙的燕京城街头,空气中弥漫着柏油路被烤焦的微醺气味。郑佳立拎着背包,步履匆匆地挤过地铁站汹涌人潮,额角的汗珠沿着脸庞滑落,在白色T恤上洇开一小片湿迹。他刚从郊区的旧书市场淘到一本绝版武侠小说《英雄无双》,正急着赶回市中心的公寓复习晚上的研究生论文。郑佳立是位典型的内向书生,瘦高个子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总是眉头深锁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习惯了独来独往,对人情世故一知半解,只因幼年父母双亡的经历,让他把书本视作唯一的避风港。
与郑佳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杨预记。此刻,后者正斜倚在街角新开张的咖啡馆外廊椅上,呷一口冰美式咖啡,嘴角弯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他是金融公司新晋的精英分析师,一身笔挺的浅灰西装在阳光下泛着丝绸光泽;浓眉下的双眼锐利如鹰隼,仿佛天生为了捕捉市场波动而生。杨预记的生活节奏快得惊人——凌晨五点健身,八点例会,午餐时还要应付客户电话。他坚信成功源于精准计算和果断行动,情感在他的人生方程式中几乎不占变量。可今天午后这场意外相遇,却让这两位陌生人的人生轨迹悄然交错。
郑佳立匆忙间一个趔趄,《英雄无双》从背包里滑落,书页哗啦散开在杨预记脚边。正当郑佳立手忙脚乱地蹲下收拾时,杨预记已抢先俯身,利落地将书本合拢递过去,指尖无意触到对方微凉的手背。“谢...谢谢。”郑佳立抬头对上那双深邃眼睛时,结巴地说道。他的脸颊泛起少年般红晕,仿佛做错题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你这书有些年头了,”杨预记扬眉打量封面泛黄的《英雄无双》,“金庸之后再无英雄,对吧?”这句无心点评,竟戳中了郑佳立心中埋藏最深的角落。两人并肩走向地铁站的短短五分钟里,从未有人如此精准地道破他对武侠世界的痴迷。直到分别时互加微信的头像闪烁,杨预记才意识到自己竟对这个书呆子产生奇异的熟悉感——仿佛遇见世界上另一个被遗忘的自己。
冬去春来之际,燕京城被一场十年未遇的暴雪覆盖。郑佳立在大学图书馆熬了一夜赶论文,刚走出校门就被凛冽寒风吹得浑身哆嗦,羽绒服拉链卡在半截的狼狈时刻,一辆黑色奔驰悄然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杨预记略显疲惫却依旧英挺的脸庞:“去金融大厦?顺路送你。”车内暖气蒸腾着咖啡香气,郑佳立揉着冻僵的手指,絮叨起论文里关于中世纪骑士精神的章节,杨预记竟罕见地没有打开笔记本电脑,而是耐心听完后才调侃道:“骑士精神早过时了,现代人需要契约精神。”这场突如其来的辩论让车窗蒙上雾气,两人从柏拉图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