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好景不长。第二天一早，宁雅刚进公司就被叫到了总监办公室。
"林总监，您找我？"宁雅站在宽大的办公桌前。林总监是个四十出头的女性，眼神犀利。
"坐。"林总监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你修改的训练计划？"
宁雅扫了一眼，点头："是的。原计划有些地方不太适合他们现在的状态——"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选中你吗？"林总监打断她，"不是因为你是最好的舞指，而是因为时间紧，你便宜又方便。"
宁雅感到脸上一阵发热。
"时代少年团有成熟的训练体系，不需要外人来指手画脚。"林总监敲了敲文件，"特别是这种...非传统方法。"
"但效果很好，"宁雅忍不住反驳，"昨天训练成果很明显。"
"短期效果不代表什么。"林总监冷笑，"我的建议是，按原计划来，别搞什么创新。一周后演出结束，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宁雅攥紧拳头："如果我的方法确实更好呢？"
"更好？"林总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你知道培养一个偶像团体要投入多少吗？你的'好方法'万一出问题，谁负责？"
宁雅深吸一口气："我可以用专业担保。"
"你的专业？"林总监上下打量她，"一个连固定舞团都进不了的毕业生？"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心口。宁雅猛地站起来："我会对演出效果负责。如果不行，我随时可以走人。"
林总监眯起眼睛："记住你说的话。一周后，我要看到完美的舞台。否则——"
"否则我主动辞职。"宁雅转身离开，手在发抖，但背挺得笔直。
走出办公室，她差点撞上一个人——马嘉祺。他站在拐角处，表情复杂。
"你...听到了？"宁雅问。
马嘉祺点头："林总监是公司元老，但有时候太保守。"他顿了顿，"我相信你。"
简单的三个字，让宁雅的眼眶突然发热。她迅速眨眨眼："谢谢。不过现在，我们该去训练了。"
走进练习室，迎接她的是六张期待的脸。宋亚轩已经迫不及待地摆好了姿势："宁老师！今天我们学什么？"
宁雅看了看马嘉祺，又看了看其他人，突然有了勇气："今天，我们要打破重来。"
宁雅按下音乐停止键，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是晚上11:47，练习室里弥漫着汗水和运动饮料混合的气味。
"再来一次。"丁程鑫抹去下巴上的汗珠，声音沙哑。
宁雅扫视七张疲惫却倔强的脸。自从三天前与林总监的对峙后，成员们的训练强度几乎翻倍。他们似乎把这当成了一种无声的支持——对她教学方法的支持。
"不行，"宁雅摇头，"已经连续练了六个小时，再这样下去会受伤。"
"但后天就要彩排了。"马嘉祺靠在镜墙上，T恤被汗水浸透贴在背上，"副歌部分的走位还不够整齐。"
宁雅知道他说得对。新编排的舞蹈虽然效果出众，但对配合度要求极高。七个人必须在精确的时间点完成复杂的交叉走位，稍有差池就会撞成一团。
"休息二十分钟，"她妥协道，"然后我们只练那一段。"
成员们如释重负地瘫倒在地。宋亚轩直接呈大字型躺在地上，胸口剧烈起伏。刘耀文抓起水瓶往头上倒水，水珠顺着他的银发甩得到处都是。贺峻霖和严浩翔背靠背坐着，闭目养神。
宁雅走到窗边透气。夜色如墨，远处偶尔有车灯划过。她掏出手机，发现有三通未接来电——都是房东的。指腹悬在回拨键上方片刻，最终还是锁上了屏幕。
"宁老师，"张真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吃点东西吧。"
他递来一个饭团，包装纸已经皱巴巴的。宁雅这才意识到自己午饭和晚饭都没吃，胃里空得发疼。
"谢谢。"她接过饭团，咬了一大口。冰凉的米饭意外地美味。
张真源在她旁边坐下："你总是忘记吃饭。"
宁雅有些惊讶："你注意到了？"
"嗯，"他笑了笑，"马哥说你可能经济上有点困难，让我们多照顾着点。"
宁雅差点被饭团呛到。马嘉祺怎么知道的？难道他听到了她和房东的通话？脸颊突然发热，她急忙喝口水掩饰尴尬。
"其实..."张真源犹豫了一下，"我们都很感谢你。自从你来了以后，舞蹈变得...不一样了。"
"不一样？"
"更像我们了。"张真源比划着，"以前的编舞总是让我们去适应固定的模式，但你在根据我们的特点调整。严浩翔和贺儿那段双人舞，简直是为他们量身定做的。"
宁雅胸口涌起一股暖流。她没想到自己的用心被看得这么清楚。
"而且，"张真源压低声音，"你来了以后，队里气氛好多了。之前因为巡演压力，大家动不动就吵架。"
宁雅看向散落在练习室各处的成员们。刘耀文正把宋亚轩从地上拉起来，丁程鑫和马嘉祺头碰头讨论着什么，严浩翔和贺峻霖已经站起来开始比划动作。确实看不出什么火药味。
"时间到了。"马嘉祺拍拍手，"再来三次，然后回家。"
接下来的训练效率惊人。或许是短暂的休息起了作用，成员们的配合一次比一次流畅。最后一次，当七人完美地完成那个复杂的交叉走位时，宁雅忍不住欢呼起来。
"太棒了！就是这样！"
七张汗湿的脸上同时绽放出笑容。马嘉祺甚至跳起来和丁程鑫击掌，这是宁雅第一次看到他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