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轮到丁程鑫回答"职业生涯中最痛苦的时刻"时,气氛再次变得凝重。
"去年巡演,"他平静地说,"腰伤复发那次。医生说要立刻停止,但我坚持完成了整场。下场后直接进了医院。"
宁雅倒吸一口气。她知道舞者带伤表演的痛苦,那简直是拿职业生涯赌博。
"为什么非要坚持?"她忍不住问。
丁程鑫耸耸肩:"粉丝等了半年,不能让他们失望。"
"但如果你伤得更重——"
"那就休息更久,损失更大。"丁程鑫苦笑,"这一行...停下来的代价太高了。"
其他成员纷纷点头。宁雅突然意识到,这些看似光鲜的年轻人,其实每天都在走钢丝。
雨声渐小,但游戏仍在继续。不知何时,话题转向了宁雅。
"说说你的第一支舞吧。"严浩翔提议。
宁雅犹豫了一下,然后站起来,在有限的空地上做了几个简单的芭蕾动作:"四岁生日,妈妈带我看《天鹅湖》。回家后我模仿白天鹅的动作,把客厅花瓶打碎了。"
"然后呢?"宋亚轩眼睛发亮。
"然后我妈没骂我,反而给我报了舞蹈班。"宁雅微笑,"她说我打碎花瓶时的姿势'很有艺术感'。"
众人笑起来。宁雅没有告诉他们,那个花瓶是母亲最珍贵的嫁妆,也没说为了她的舞蹈课,母亲做了三份兼职。
"你呢,刘耀文?"她转移话题,"为什么当偶像?"
刘耀文难得地腼腆起来:"因为...初中时看到他们在舞台上那么帅,就想我也要那样。"
"耀文是追星成功的典范。"马嘉祺调侃。
"才不是!"刘耀文红着脸反驳,"我可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就这样,在雨声和笑声中,宁雅听到了七个截然不同又殊途同归的故事。有偶然,有必然,有梦想,也有现实。当马嘉祺宣布雨停了,可以回家时,她竟有些舍不得结束这个夜晚。
走出大楼,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夜空被雨水洗过,零星几颗星星格外明亮。
"我送你吧。"马嘉祺走到宁雅身边,"这个点不安全。"
"不用,我——"
"我们住一个方向。"他坚持,已经拦下一辆出租车。
车内沉默了片刻。马嘉祺突然说:"谢谢你。"
"谢我什么?"
"今晚。还有...舞蹈的事。"他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很久没这样轻松了。"
宁雅不知如何回应,只好说:"你们压力确实很大。"
"习惯了。"他转过头,"但你的方法确实帮我们减轻了不少负担。林总监那边...别太担心。"
宁雅惊讶地看着他:"你知道?"
"公司里没有秘密。"马嘉祺微笑,"尤其是当林总监在餐厅大声训人的时候。"
宁雅捂着脸呻吟一声:"太丢人了。"
"不,你很勇敢。"马嘉祺的声音变得认真,"很少有人敢当面反驳她。"
出租车在宁雅的公寓前停下。马嘉祺坚持付了车费,并嘱咐司机等他一下。
"周一见。"他站在车边向她挥手,路灯在他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让他看起来异常年轻。
宁雅走上楼梯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手机震动起来,是宋亚轩在群里发了一张刚才黑暗中拍的合照——七张搞怪的脸中间,是她惊讶的表情。配文:【史上最绿男团+1个女鬼】
她笑着保存了照片。钥匙插进锁孔时,她突然意识到:不知从何时起,"时代少年团"在她心里,已经从"工作对象"变成了有血有肉的人。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似乎也真正接纳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