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上周没参加校运会接力赛？”林小棠的声音像根细针，扎得岳欢言太阳穴突突跳。
她们站在器材室门口，阳光透过锈迹斑斑的门缝照进来，在地上投出斑驳的影子。林小棠抱着一摞作业本，校服领口还沾着粉笔灰——和她们觉醒那天一模一样的场景。
“我参加了啊。”岳欢言摸了摸发烫的耳垂，“我跑最后一棒，还撞碎了那扇锈门……”
“撞碎锈门？”林小棠皱眉，“哪有什么锈门？器材室的门上周刚换的新的，不锈钢的。”她指了指门把手——确实是崭新的银色，“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上次数学小测你考了38分，我都替你着急。”
岳欢言的笑容僵在脸上。她记得很清楚：那天放学后，她和林小棠一起留在教室补作业，突然听见器材室传来异响。她跑过去，看见门缝里渗出暗紫液体，伸手一碰，掌心就腾起了金红光雾……
可现在，器材室的门崭新锃亮，连门缝都没有。林小棠的手机突然响了，她看了眼屏幕，皱眉：“小雨找我去买奶茶，你要是没事就自己回去吧。”
岳欢言望着好友的背影，喉咙发紧。她转身走向实验室，想找江颜昕（处女）聊聊——江颜昕总说她“太敏感”，但今天，连林小棠都开始遗忘。
实验室里，江颜昕正用镊子夹起载玻片上的细胞。她的指尖泛着淡紫，那是“微尘洞察”能力启动的标志。“欢欢？”她抬头，“你怎么脸色这么白？”
“小棠她……”岳欢言刚开口，江颜昕的镊子“当啷”掉在地上。
“你说林小棠？”江颜昕的声音发颤，“我上周也觉得她有点奇怪。昨天她问我‘科技社的智能花盆怎么坏了’，可那花盆明明是前天才送来的……”
岳欢言的后颈泛起凉意。她想起昨晚在图书馆查到的资料：暗蚀的能量会侵蚀记忆，被侵蚀的人会逐渐忘记“异常”的存在，只保留“正常”的记忆。
“不止小棠。”江颜昕翻开笔记本，上面记满了歪歪扭扭的字，“我问了隔壁班的王浩，他说根本没见过你说的‘暗紫色雾气’；问了科技社的小林，他说智能花盆‘一直都是好的’……”
笔记本的最后一页画着个圆圈，里面写着“岳欢言”。江颜昕指着它：“我也开始怀疑了。你真的……觉醒过吗？”
岳欢言的心跳漏了一拍。她摸向口袋，想掏出那半块星核碎片——可口袋里只有张皱巴巴的糖纸，是林小棠上周塞给她的。
放学时，雨下得很大。岳欢言躲在器材室门口避雨，听见里面传来说话声。
“那丫头最近总神神叨叨的。”是器材室管理员老张的声音，“昨天还说看见门缝里有紫光，我检查了八遍，啥都没有。”
“就是。”另一个声音响起，是林小棠，“我看她是压力太大，产生幻觉了。明天我带她去校医室看看。”
岳欢言转身跑开，雨水顺着刘海滴进眼睛。她跑过操场，跑过教学楼，最后停在天文社的天台。夜空里，十二颗星子格外明亮，像十二双眼睛在看着她。
“我不会忘的。”她对着天空轻声说，“就算你们都忘了，我也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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