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

“要突破凝气期达到筑基，所需要的灵气太过巨大，必须要着手准备露水了。”王林喃喃自语。

“小子，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寻找木属性材料来完成天逆珠子？”司徒南问道。

“先在附近寻个地方闭关，修炼争取达到筑基期，到那时，再找不迟。”王林沉吟少许，说道。

接下来的几天，王林一直陪伴父母身边，或者去找水洛。在家居住了半个月后，王林与父母告别。

这一别，又不知将是多少岁月。王林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渴望，他想去见见水洛，那身影仿佛在心底深处悄然呼唤着他。

王林刚走到院子门口，就看见水洛在院子里坐着，好像在等人般。

院中的老梨树又落了满地花瓣，白如雪，轻似梦。恍惚又回到了当年。

“你来了。”水洛正在与自己下棋博弈，抬起头向王林看去。

“你知道我回来？”王林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拳头悄然捏紧。他站在门口，逆着光的身影显得有些僵硬，仿佛这个问题在心底盘桓了许久，此刻问出口，连呼吸都跟着屏住了。

“嗯。”水洛轻轻应了一声，从窗边的藤椅上站起身。她转过身，目光平静地对上王林的视线，没有惊讶，也没有刻意的热络，像是早已等了这一刻很久。窗外的月光落在她肩头，柔和得像是一层薄纱。

“你怎么知道？”王林追问，语气里添了几分急切。这些年的漂泊与疏离，让他以为自己的归期早已无人在意，可她这般笃定的模样，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心湖，荡开圈圈涟漪。

水洛微微侧头，目光掠过院门口那棵老槐树——那是他每次离开时，总会悄悄站定片刻的地方。她唇边漾开一抹浅淡的笑意，语气自然得仿佛在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每次离别时，你都来了。”顿了顿，她侧身让开门口的位置，轻声道，“不进来坐会儿？”

晚风顺着敞开的门溜进院子，带着草木的清香，吹散了些许僵持的气息。王林看着她平静的眼眸，捏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指腹上还残留着几分紧绷的酸意。

“你有修炼天赋，为什么不……”王林的话卡在喉咙里，后半句“继续走这条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可此刻看着她素衣荆钗、守着这方小院的模样，心底总有个声音在挠着，逼他想知道答案。

“万事万物皆有自己的选择。”她轻声说，语气里没有丝毫遗憾，“花可以选着向阳开，也可以在石缝里扎根；云可以追着风跑，也可以停在山头歇脚。选择有无数种，我选的是平淡。”

她抬手拂去衣袖上的草屑，目光掠过院中那棵梨树——树影斑驳，正是她日日看惯的模样。

王林的目光胶着在水洛眼底，那片澄澈像山涧的清泉，映得他心头一阵滚烫。他深吸一口气，又问了一遍，声音里带着几分执拗：“你真不想修炼？”

水洛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轻声道：“修仙路上孤独漫长。”

王林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他往前挪了半步，距离拉近了些，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草木香。喉头滚动了几下，才艰难地吐出那句在心底盘桓了许久的话：“那你可愿……陪我？”

水洛猛地抬头，眼里满是错愕，像是没听清一般，愣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陪你？为什么？”

王林迎上她的目光，刚才还带着些微犹豫的语气，此刻突然坚定起来，字字清晰：“你说修仙路上孤独漫长，那你我相伴，一同行路，不知可抵这漫长岁月？”

风吹过院中的梨树，叶子沙沙作响，像是在为这句突如其来的邀约伴奏。王林的手心微微出汗，却死死盯着水洛的眼睛，不肯错过她脸上任何一丝表情。

水洛的指尖微微蜷缩，落在衣襟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布料。阳光穿过梨树花的缝隙，在她脸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那双澄澈的眸子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惊讶，有迷茫，还有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

“同行？”她轻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在咀嚼其中的重量。修仙之路她看得多了，写满了孤注一掷的决绝，长辈口中皆是斩断尘缘的果决，从未有人说过“相伴”二字。

王林见她没有立刻拒绝，心跳得更快了，却努力稳住语气：“我知道你怕孤独，可若有彼此在侧，晨起看云卷云舒，暮时观星子起落，就算路再长，又有何惧？”他往前又凑了半步，声音放得极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我不会让你弄丢自己，更不会让你觉得孤单。”

“好。”可能眼前的少年太过炙热，水洛拒绝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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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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