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坐在被告席上，看着对面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他穿着我亲手挑选的深灰色定制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嘴角还挂着熟悉的微笑。那是我前世最熟悉的笑容，温柔、体贴，像是能融化冰雪。
可我知道，那笑容后面藏着的是什么。
"林晚，你承认家暴指控吗？"
法官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拉回来。我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旁听席上那些抱着看热闹心态的人们，最后停在顾承泽脸上。
"我不认。"
这句话像颗炸弹，在法庭里炸开。旁听席上响起窃窃私语，顾承泽脸上的笑容有一瞬间的凝固。
"你否认自己打人？"法官问。
我摇摇头："我不否认打人，但我否认'家暴'这个说法。因为"我顿了顿，声音清冷，"家暴的前提是'家'存在。而我和顾承泽之间的婚姻关系，早在三年前就已经不存在了。"
这话一出，整个法庭都安静下来。顾承泽终于变了脸色，他猛地站起来："胡说！我们什么时候......"
"2019年3月18日，凌晨两点十七分。"我打断他的话，"你喝得烂醉回家，把结婚证撕了扔进马桶。当时我在场，还有监控录像。"
我话音刚落，苏婉就站起来："法官大人，这是当时现场的监控视频备份。"
她把平板电脑交给法警，很快，大屏幕上开始播放那段我永远忘不掉的画面。
画面里的我蹲在地上，手里攥着湿漉漉的结婚证碎片。顾承泽踉踉跄跄地走过来，一把夺过我手里的碎片扔进马桶，然后按下冲水键。
"看到了吗？"我指着画面里正在冲水的马桶，"从那天起，我们的婚姻关系就名存实亡了。之后的每一次'家暴'，都是蓄意伤害。"
法庭里一片哗然。我看到顾承泽的脸色由白转青，又由青转红。他死死盯着屏幕，仿佛要把自己从画面里抠出来。
"法官大人，"我继续说道，"我要求以故意伤害罪起诉顾承泽。"
这句话让整个法庭都沸腾了。连法官都不得不敲槌维持秩序。
就在这时，我注意到旁听席最后一排坐着一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他戴着墨镜，看不清长相，但从那挺拔的身姿和气场就能感觉到不是普通人。
那是陆昭。
他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却还是来了。我对他点点头，他微微颔首作为回应。
"肃静！"法官再次敲槌，"林小姐，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顾先生故意伤害？"
"当然有。"我从包里拿出一个U盘，"这是过去三年里我收集的所有证据，包括医院诊断书、伤情鉴定、目击证人证词，还有......"
我故意拖长了声音，看着顾承泽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煞白。
"还有你藏起来的那些东西。"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他最后的伪装。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你放屁！你有什么证据......"
"比如，"我打断他，"去年冬天你把我关在地下室三天的事。还有今年春天，你在车上给我注射不明药物的事。对了，还有上周你在办公室用烟头烫我手腕的事。这些都需要调取监控吗？"
我的每句话都像一记重拳，把他打得节节败退。他的呼吸越来越重，额头上渗出汗珠。
"你......"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你到底是谁？"
我笑了："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明白了，当初为什么要打错人。"
就在这时，我感觉后背传来一阵温热。陆昭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后。他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按了按我的肩膀。这个动作很小，却让我莫名心安。
"法官大人，"苏婉适时开口，"我们申请当庭调取相关监控录像，并传唤关键证人。"
"准。"法官点头，"休庭十分钟，等待技术部门准备。"
趁着休庭的间隙，我起身活动了一下。刚站起来，就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林晚！"是顾承泽，"你究竟想干什么？"
我转身看他，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道，那是我以前最喜欢的味道。
"我想干什么？"我冷笑一声，"你应该比我清楚。"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腕，却被陆昭一把挡住。两人的手碰在一起，空气里似乎都冒出了火花。
"顾先生，"陆昭淡淡地说，"保持距离。"
顾承泽咬牙切齿地看着他，又看向我："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看着他发红的眼睛，突然想起前世的某个雨夜。那天也是这样，他把我堵在墙角，问我是不是有了别人。那时候的我吓得直哆嗦，生怕惹他生气。
但现在不一样了。
"你没资格知道。"我说完，拉着陆昭的手往外走。
他愣了一下，但没有挣脱。那只手温暖有力，让我想起他说过的那句话："我会保护你，直到任务完成。"
走出法庭，阳光有些刺眼。我摘下墨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刚才......"陆昭突然开口，"谢谢。"
我转头看他："谢什么？"
"谢谢你没有说出全部真相。"他说，"关于那瓶药的事。"
我笑了笑："有些事，现在还不适合说。"
他点点头，不再说话。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站在法庭外的台阶上，等着下一回合的较量。
我知道，这只是个开始。顾承泽不会轻易认输，而我，也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这次，换我来玩这场游戏。
\[未完待续\]十分钟休庭时间像被拉长的橡皮筋，我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喝水。玻璃映出我的影子，黑裙白衬衣，头发扎得一丝不苟。和前世不同，这次我把指甲修剪得干干净净，没涂任何颜色。
"你很冷静。"
陆昭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摘了墨镜，露出一双锐利的眼睛。那双眼睛此刻正盯着我握着水杯的手。
"三年前那个雨天，你在医院急诊室哭到呕吐。"
我放下水杯："现在不是了。"
"但你故意漏掉了最重要的证据。"他的声音压低了些，"关于那瓶药......"
"因为它还没到出场的时候。"我转身面对他，"而且我需要顾承泽继续嚣张。"
话音未落，法庭的门开了。顾承泽第一个走出来，西装下摆沾着不知是谁泼的水渍。他径直朝我们走来，脚步很重。
"林晚，咱们谈谈。"
我往后退半步，却被陆昭挡住了去路。他的后背贴着我的胸口，体温透过衬衫传来。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他时的情景——也是这样的盛夏，他在训练场上教新人格斗技巧，汗水顺着脖颈往下淌。
"让开。"顾承泽说。
"不。"陆昭的回答只有一个字。
旁听席重新坐满时，法官宣布传唤证人。第一个是小区保安老周，他证实了去年冬天我被反锁在地下室的事。第二个是公司前台小唐，她红着眼眶说出那天早上看见我手腕上的烟头烫伤。
最意想不到的是第三个证人。
"我叫陈璐，是顾承泽的主治医生。"
穿白大褂的女人站起身，法庭里的空气突然凝固。我看见顾承泽猛地转头，像是被针扎到似的。
"请说重点。"法官提醒。
"顾先生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陈璐的声音很稳，"但他最近半年私自加大剂量，出现了明显的偏执和暴力倾向。这是病历复印件。"
旁听席上炸开了锅。顾承泽站起来想抢材料，却被法警拦住。他的领带歪了，衬衫第三颗纽扣不知去向。
"你胡说！"他的声音又尖又哑，"我要起诉你们诽谤！"
"安静！"法槌重重敲下，"顾先生，请你保持克制。"
我看着对面那个失控的男人，突然觉得陌生。三年前车祸现场，他抱着我喊"没事的"时，眼神也是这样疯狂。
"下一个证物，"书记员举起一个档案袋，"是被告人在办公室安装的窃听器。"
全场哗然中，我听见自己清晰地说："打开听听吧。里面录到了顾承泽上周对我说的话——'你以为你能逃得掉？我让你永远都离不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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