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我猛地睁开眼，熟悉的茉莉花香萦绕鼻尖。阳光透过纱帘洒在脸上，温热的手掌正轻轻覆在我的手背上。
"晚晚，你终于醒了。"
苏婉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缓缓转头，看见她红肿的眼睛和憔悴的脸。病房里消毒水的气味真实得刺鼻，窗外飘着细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清晰可闻。
"顾承泽呢？"我哑声问。
苏婉脸色一变："他昨晚被带走了，但律师团很强......"
话音未落，门铃响起。
穿着白大褂的陈璐抱着病历本进来，看见我醒来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意："林小姐，你昏迷三天了。"
我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标记，手指微微蜷缩。启动器残留的金属感仍在掌心，那些记忆太过鲜活，无法当作幻觉。
"现在几点？"我问。
"下午四点。"陈璐翻着检查单，"你失血过多，需要静养。"
我撑起身子，牵扯到手臂上的输液管。苏婉连忙扶住我，她的手掌温暖有力，不是数据模拟的温度。
"我要出院。"我说。
"不行！"陈璐按住我肩膀，"你现在很虚弱。"
我直视她眼睛："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去找顾承泽讨债？"
空气突然安静。苏婉的手指颤了一下，陈璐瞳孔收缩，嘴角浮现一丝奇异的弧度。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我盯着陈璐的袖口，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和启动器上一模一样的金属纹路。她的表情太完美了，连笑容的弧度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
"林小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体力。"陈璐的声音依然温和，"至于顾承泽......"她顿了顿，"他那边有律师团处理。"
我慢慢坐直身体："所以你是觉得，我拿他没办法？"
陈璐低头记录："我没有这个意思。"
"是吗？"我往前倾身，"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去找他？"
她的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
"林晚......"苏婉欲言又止。
我抬手打断她："你不用替她说话。"
陈璐抬起头，眼神闪烁："你觉得我在隐瞒什么？"
"你觉得呢？"我冷笑，"那天在地下室，你明明也是镜界的人。"
苏婉倒吸一口凉气："什么？"
陈璐的表情终于出现一丝波动。她放下病历本，伸手要检查我的瞳孔："你还在发烧，说胡话呢。"
我抓住她的手腕："别演了。你以为我没看到你的袖口？"
她的皮肤下闪过一道银光，像是某种金属物质在流动。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灯光开始闪烁。
"晚晚......"苏婉紧张地看着我们。
"你到底是谁？"我盯着陈璐的眼睛，"是镜界的实验体？还是更高级别的程序？"
陈璐没有回答。她的嘴角突然勾起一个诡异的笑容，那种笑容不属于任何人类的情感表达。
"你终于发现了。"她的声音变得空洞，"但这又能改变什么？"
我猛地松开她的手，后背撞在床头。陈璐站起身，白大褂无风自动，那些金属纹路在她皮肤下游走。
"你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她俯身靠近我，"其实你还在里面。"
"够了！"苏婉突然站起来挡在我面前，"陈医生，病人需要休息。"
陈璐直起身，笑容消失："是啊，林小姐需要休息。"她转身走向门口，"我先出去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听见她轻笑一声。
"你还好吗？"苏婉握住我的手。
我看着她指尖的茧子——那是常年握笔留下的痕迹。她的呼吸带着淡淡的茉莉香，和记忆中母亲的味道一模一样。
"你相信我吗？"我问。
"当然。"
"那告诉我，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
苏婉的表情变得凝重："顾承泽被带走了，但他的律师团很强。不过......"她压低声音，"我查到了一些事。"
"什么事？"
"关于陈璐。"她咬了咬嘴唇，"她不是普通医生。"
我苦笑："我知道了。"
"不，你可能不知道。"苏婉凑近我，"我查到她的资料有问题，而且......"她停顿了一下，"她和顾家有联系。"
我浑身一僵："什么意思？"
"我怀疑她是顾老夫人安排的人。"苏婉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但我没证据，只能......"
话音未落，病房的灯突然熄灭。黑暗中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墙壁里爬行。
"怎么回事？"苏婉惊慌地抓住我。
我摸到床头柜上的启动器，金属表面正在发烫。窗外的雨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细碎的敲击声——就像无数只机械蜘蛛在爬行。
"别怕。"我握住苏婉的手，"我们得离开这里。"
"可是你的身体......"
"比待在这里安全。"
我掀开被子，脚刚落地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那不是人类的脚步声，而是金属与地板碰撞的声响。
"快，从窗户出去。"我拉着苏婉往窗边跑。
"可是这里是三楼......"
"相信我。"
我推开窗户，夜色已经降临。楼下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车灯在雨中闪烁。我认出了那个车牌号——正是陆昭曾经开过的车。
"有人来接我们。"我说。
"谁？"
"不知道。"我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但总比留在这里强。"
就在这时，门把手开始转动。金属摩擦的声音让人牙酸。
"跳！"我抱住苏婉冲出窗户。
坠落的感觉很短暂，我们重重摔在车顶上。司机立刻下车查看，我认出了那张脸——是周明远。
"上车！"他拉开车门。
我们钻进后座，车子立刻加速。后视镜里，我看见陈璐站在窗前，嘴角挂着那个诡异的笑容。
"你来了。"周明远从后视镜看了我一眼，"我以为还要等一会儿。"
"你知道些什么？"我问。
"比你想象的多。"他踩下油门，"但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
雨幕中，我看见医院的轮廓逐渐模糊。但那个笑容始终在我眼前挥之不去——
它太像了，镜中那个自己的笑容。
车子驶入城区，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光斑。我靠在座位上，感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你还好吗？"苏婉担心地看着我。
"没事。"我握紧启动器，金属表面还在发烫。
周明远突然开口："你发现了吧？"
"发现什么？"
"她不是真正的陈璐。"他说，"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是人类。"
我沉默了。后视镜里，周明远的表情很复杂。
"那你呢？"我问，"你又是谁？"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开着车。雨刮器来回摆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弧线。
我闭上眼睛，耳边还回荡着陈璐最后那句话：
"你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其实你还在里面。"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未完待续\]我盯着陈璐的袖口，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和启动器上一模一样的金属纹路。她的表情太完美了，连笑容的弧度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
"林小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体力。"陈璐的声音依然温和，"至于顾承泽......"她顿了顿，"他那边有律师团处理。"
我慢慢坐直身体，牵扯到手臂上的输液管。苏婉连忙扶住我，她的手掌温暖有力，不是数据模拟的温度。
"我要出院。"我说。
"不行！"陈璐按住我肩膀，"你现在很虚弱。"
我直视她眼睛："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去找顾承泽讨债？"
空气突然安静。苏婉的手指颤了一下，陈璐瞳孔收缩，嘴角浮现一丝奇异的弧度。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我盯着陈璐的袖口，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痕迹——和启动器上一模一样的金属纹路。她的表情太完美了，连笑容的弧度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
"林小姐，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恢复体力。"陈璐的声音依然温和，"至于顾承泽......"她顿了顿，"他那边有律师团处理。"
我慢慢坐直身体，牵扯到手臂上的输液管。苏婉连忙扶住我，她的手掌温暖有力，不是数据模拟的温度。
"我要出院。"我说。
"不行！"陈璐按住我肩膀，"你现在很虚弱。"
我直视她眼睛："那你说，我什么时候能去找顾承泽讨债？"
空气突然安静。苏婉的手指颤了一下，陈璐瞳孔收缩，嘴角浮现一丝奇异的弧度。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车子驶入城区，霓虹灯在雨中模糊成一片光斑。我靠在座位上，感觉疲惫如潮水般涌来。
"你还好吗？"苏婉担心地看着我。
"没事。"我握紧启动器，金属表面还在发烫。
周明远突然开口："你发现了吧？"
"发现什么？"
"她不是真正的陈璐。"他说，"或者说，她从来就不是人类。"
我沉默了。后视镜里，周明远的表情很复杂。
"那你呢？"我问，"你又是谁？"
他没有回答，只是继续向前开着车。雨刮器来回摆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弧线。
我闭上眼睛，耳边还回荡着陈璐最后那句话：
"你以为自己逃出来了？其实你还在里面。"
我不知道她说的是真是假，但有一点可以确定：
这场游戏，还没有结束。
车子停在一栋老旧公寓楼下。雨水顺着屋檐滴落，在积水里敲出细密的涟漪。
"到了。"周明远熄了火。
我看着斑驳的楼道口，那里堆着几个生锈的自行车轮胎。二楼的窗帘微微晃动，有人正从缝隙里窥视我们。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我问。
周明远转过身，他的眼神让我想起实验室里的白鼠——那种被无数次实验摧残后的麻木。
"因为只有这里，才是安全的。"他说。
我攥紧启动器："什么意思？"
他推开车门，雨水立刻打湿了半边座椅："你很快就会明白。"
我跟着他跑进楼道，脚步声在空荡的走廊里回响。203室的门虚掩着，推开后是一间布置简单的单间。墙上贴着泛黄的报纸剪报，全是关于三年前那场火灾的报道。
我的手开始发抖。
"你到底是谁？"我问。
周明远关上门，从衣柜里取出一个铁盒。当他打开盒盖时，我几乎要尖叫出声。
里面躺着一枚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启动器。
"我就是当年的实验体。"他说，"编号007。"
我后退两步撞到墙边，那些报纸上的照片开始扭曲。照片里燃烧的废墟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你还不明白吗？"周明远举起自己的启动器，"我们一直都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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