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花朝节,是一场镌刻在春日里的盛大庆典,将这座古都的繁华彰显得淋漓尽致。
朱雀街,人们身着华服,脸上洋溢着喜悦与期待。小贩们扯着嗓子叫卖声音此起彼伏,各种货物……
文人雅士们三五成群,漫步在街边,他们或吟诗作对,或谈古论今。只见一位身着素袍的年轻书生,手中轻摇折扇,对着盛开的桃花,出口成章:“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今日花朝,此景真乃天赐。”身旁的友人纷纷点头称赞,随即也吟诗附和,欢声笑语回荡在街头。
曲江池畔更是热闹非凡。十二花神祭祀大典即将开始,周围早已围满了人群。花神们身着绚丽多彩的服饰,妆容精致,仿若从画中走来。她们莲步轻移,身姿婀娜,在古乐声中缓缓走向祭台。祭祀仪式庄严肃穆,主祭人念念有词,祈求花神庇佑,风调雨顺,繁花似锦。仪式结束后,花神们开始巡游,所到之处,人群欢呼雀跃,孩子们兴奋地跟在后面奔跑,手中挥舞着刚刚买到的小风车。
湖边垂柳依依,嫩绿的柳枝随风飘舞,与烂漫的春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春日画卷。湖面上,游船如织,船中之人或是举杯畅饮,或是欣赏着岸边的美景,悠然自得。一位身着罗裙的女子,轻轻靠在船舷边,手中抚摸着一朵盛开的牡丹,眼中满是温柔,口中喃喃道:“如此良辰美景,真愿时光就此停驻。”
远处的乐游原上,也是人头攒动。人们登高远眺,长安城的繁华尽收眼底。放风筝的孩子们在草地上肆意奔跑,五颜六色的风筝在天空中翱翔,与盛开的春花遥相呼应。此时,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那笛声婉转悠扬,为这热闹的花朝节增添了几分诗意。
整个长安城沉浸在花朝节的欢乐氛围中,处处花团锦簇,人声鼎沸。这不仅是一场节日的狂欢,更是大唐盛世繁华的生动写照 ,展现着长安这座古都的独特魅力与无尽活力。
暮春的暖阳斜斜漫过朱漆回廊,雕梁下燕巢里新雏啾啾,太傅府的西跨院飘来阵阵甜香。七旬老太傅倚着湘妃竹榻,膝头摊着泛黄的《贞观政要》,却总忍不住抬眼望向青石案旁。
身着茜色襦裙的踮着脚,正往白瓷盏里撒碧螺春,茶沫溅到粉扑扑的脸颊上。三品御史大夫的长子立在廊下,执银匙搅动铜锅里咕嘟冒泡的鹿肉羹,蒸汽模糊了他素来冷峻的眉眼。新封翰林的次子跪坐在父亲身侧,将刚拓好的颜真卿碑帖缓缓展开,墨迹未干的"忠"字在日光下泛着温润光泽。
忽有彩蝶掠过紫藤花架,引得小孙女追着扑进祖母怀中。诰命夫人半倚软垫,金丝绣的牡丹随着笑声轻颤,她执绢帕替孩子擦汗,鬓边珍珠步摇叮咚作响:"当心摔着,你祖父酿的梅子酒可要醒了。"
正说着,管家捧着鎏金食盒疾步而来。盒中冰湃的荔枝映着珊瑚红,最上头搁着枚青玉双鱼佩——是今晨圣上赐给太傅七十大寿的贺礼。老太傅抚须长笑,浑浊的眼中泛起泪光,将玉佩系在孙女颈间:"咱们这满门簪缨,可比不得阖家团圆的福气啊。"
斜阳渐隐时,满院茶香酒香混着紫藤甜腻,廊下悬挂的青铜风铃与燕子呢喃相和。朱门深院里,功名簿上密密麻麻的官职印鉴,终究抵不过这方小院里此起彼伏的笑闹声。
烛火在鎏金兽形烛台上明明灭灭,映得雕花紫檀桌上的八珍玉食泛着冷光。女主攥着鲛绡帕,指尖却沁出薄汗——自她从铜山归来,久未谋面的家人们突然如此殷切设宴,反倒让她生出几分不安。
"快尝尝,这是母亲特地让厨房熬的莲子羹。"梅陌婷笑意盈盈地将白玉碗推到她面前,鬓边的翡翠蝴蝶簪随着动作轻颤,"这些年你在外受苦,可瘦了许多。"梅陌婷则亲自为她斟酒,鎏金酒壶嘴流出琥珀色的琼浆,在夜光杯中泛起细密的涟漪。
沈惊鸿望着杯中晃动的倒影,喉间突然发紧。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幼时她不慎打翻母亲的胭脂盒,当晚便莫名发起高热;及笄那年,她险些被刺客掳走,而刺客手中的玉佩,竟与父亲书房的摆件如出一辙。
"鸿儿怎么不喝?可是嫌酒太淡?"沈庭锋举起酒杯,目光似笑非笑。他身后的屏风上,狰狞的饕餮纹仿佛在诡异地蠕动。沈惊鸿强压下心头的不安,浅抿一口,酒液入口甜腻,却带着若有若无的苦涩。
角落里,家仆们低垂着头,手中的银匙与瓷碗碰撞出细碎的声响,像是某种隐晦的暗号。沈惊鸿的胃里突然泛起一阵灼烧感,沈惊鸿盯着桌上的紫藤花酥,梅陌婷用木签戳起一块,护甲上的红宝石映着烛火:"尝尝新做的点心。"父亲沈庭锋往她碗里添汤,黑色的袖口扫过桌面带起涟漪,倒像极了昨晚她在后花园中,看见沈庭锋和黑衣人密谈时的诡异气氛。
咬下点心的瞬间,一股窒息感顺着气管蔓延。沈惊鸿踉跄扶住桌沿,余光瞥见父亲将剩余点心抛向廊下雀鸟。那鸟儿欢快啄食后突然僵住,青紫色的爪子抽搐着蜷起,重重坠落在青砖上。
"鸿儿?你这是怎么了"父亲声音里带着假惺惺的焦急,惊鸿挣扎着后退。窗外突然响起烟花爆竹声,惊鸿倒在刚刚归家的妹妹沈清舟面前。看向父亲的最后一眼,渐渐地看到从父亲手中滑落的——落凤篓。着一刻沈惊鸿才明白这满桌佳肴不过是为她精心准备的送信宴……